却重新笼罩了整个大殿。
方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这片死寂的沉默中,开始剧烈地摇曳,随时都会熄灭。
终于。
朱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将那柄血红的斩龙剑横置于膝上,抬起头。
“呵”
这声笑,在这死寂的大殿里,宛如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他终于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平静地扫过下面那一张张或愤怒、或狂喜、或幸灾乐祸的脸。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朱允炆那张扭曲的脸上,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一种看穿了所有把戏的淡漠,和毫不掩饰的怜悯。
就神祇,在俯视着一只自以为是的蝼蚁,在他面前徒劳地挥舞着自己脆弱的触角。
“说完了?”
朱栢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奉天殿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
他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愤怒,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首先看向跪在地上的斥候,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几乎无法察白的弧度。
“七路藩王?推举燕王为盟主?”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快一些。”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在评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然后,他那淡漠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朱元璋和朱允炆的身上。
那眼神,就神祇在俯视着两只上蹿下跳的蝼蚁。
“退兵?束手就擒?”
朱栢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低,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却让所有人的后背都窜起寒意。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只是缓缓地,将那块擦拭过斩龙剑的,雪白的丝帕,轻轻丢在了脚下的金砖上。
丝帕落地,悄无声息。
但在朱元璋和朱允炆的眼中,那动作却重逾千钧。
那是何等的蔑视!
何等的狂妄!
在说,你们的希望,你们的救兵,你们所谓的数十万大军,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这块可以随意丢弃的,擦拭兵刃的脏布而已!
刚刚升腾起来的勇气和底气,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