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波澜,意图打压皇子势力。
梁玉抬眼,目光沉静:“太师明鉴,此事非为引火,实乃拨雾。倘若圣上相信景王借春闱谋私,就算查不出确凿证据,景王也会信誉尽失。若圣上心生疑窦,难免会对其他皇子多加提防,认为是他们栽赃陷害,尤其是端王一脉。如此一来,可以说是一举多劳,太子府地位更稳。”
坐在对面的刘承畴,指尖轻叩案几:“梁先生,景王若是倒了,端王未必得利,反倒是太子太过显眼,容易遭到圣心忌惮。”
梁玉淡淡笑道:“皇子利用春闱谋私,严重扰乱朝纲,此等罪名一旦坐实,天下士子生变,到时候局面不可收拾。圣上为了保住皇家颜面,会把这线索压而不发,但必然对景王或是端王心生嫌隙,圣宠渐衰。太子虽然显眼,却始终守正持重,圣上权衡之下,更需要倚重东宫来稳住大局。此局不在诛心,而在蚀信,时日长了,自见成效。”
魏仲卿默然良久,忽而轻哼一声,将墨扣掷于案上,发出清脆一响。“好一句‘不在诛心,而在蚀信’,梁先生果然才智过人!”
梁玉微微欠身,神色不动:“太师过奖,太师的知遇之恩,属下唯有尽忠谋事来报答。”
“嗯!”魏仲卿捋着胡须点点头,随即转头望向刘承畴,“承畴,账本可曾处理好?”
刘承畴点头,声音低沉而稳:“已按太师吩咐,放榜前就已经烧了,连灰烬都没有留。”
魏仲卿目光如古井无波:“梁先生提醒及时,不能留下账本节外生枝。账本既已清理干净,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你是春闱主考,圣上那里可得有个稳妥的说法。”
刘承畴垂眸,语声如刃切入石:“太师放心,下官已经准备好,圣上若问起细节,臣便以受人欺瞒来自辩,绝不会牵连太师。”
魏仲卿微微点头:“那我们就坐看好戏吧。”
烛火微摇,映得三人面容明暗交错,檐外更鼓遥遥传来,似在催促时局流转。
刘承畴和梁玉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碰到一名中年男子迎面走来,此人正是魏党培养的“煞夏”组织头领狄凤翔,他一袭黑衣如墨,眉宇间杀气未散。
狄凤翔朝刘、梁二人微微躬身,走进屋内。
魏仲卿抬眼打量:“玉蝉君,你那边有何动静?”
狄凤翔垂手禀报:“启禀太师,景王平日里闭府自守,几乎没有和其他朝臣往来。倘若出门,不是带王妃游山玩水,便是独自去城南乐坊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