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尧往前走了几步,他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身体了,紧张引发的干呕感汹涌。
夜色沉沉,眼睛适应环境后,他看到黑暗中,莫宇业扯着那人的长发,一边骂一边往前拖。
“老子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他妈的小白眼狼整天跟我对着干,莫逢春,老子告诉你,只要老子一天没死,你就一辈子得听我的!”
这边没路灯,更没监控,下着大雨连个鬼影都没有,莫宇业便没有过多遮掩自己的扭曲,怒意燃烧,他被莫逢春今日的反抗行为气得不轻。
脑袋空白,仅剩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尽快救下莫逢春,阻止莫宇业的暴行。
肌肉紧绷,林景尧捏紧手里的雨伞,充当棍棒,他甚至想好了,如果敌不过,还可以用锋利的伞尖充当利器。
与此同时,莫宇业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那一直被压制的模糊影子挣扎着起身,不知做了什么,莫宇业又痛呼几声。
浓郁的血腥味被大雨冲刷,刺入林景尧的口鼻,他想起那巷子里被砍掉四肢的猫。
心脏鼓点愈发诡异快速,林景尧跑过去,抓住了莫逢春的手腕,莫逢春似是没想到还有人,手里的刀往后划,划伤了林景尧的脸。
紧张感压制了痛觉,侧脸伤口渗出的血迹下滑,林景尧尝到了铁锈味,他胃部抽搐,却来不及思考。
瞧见莫宇业要挣扎着起来,林景尧放开莫逢春的手,挥起手里的伞狠狠砸在他的身上,而后趁着对方神志不清时,重新拉着莫逢春疯狂往前跑。
雨太大了,像是要将这晚的血腥与罪孽都冲刷掉。
林景尧不知道自己要带着莫逢春去哪,他只是想拉着她跑远点,再跑远点,不要让她再被莫宇业抓到。
莫逢春体力不支,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林景尧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
他四处张望,发现这是个废弃的儿童公园,不远处有个卡通滑梯,滑梯下方正好可以挡雨。
“我们去那边躲雨。”
林景尧把莫逢春的左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搀扶着她过去,声音干涩又沙哑。
莫逢春的右手还死死攥着染血的匕首,她没有反抗,任由林景尧带着自己在雨中前行。
两人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瑟缩在滑梯下方躲雨,可莫逢春知道,真正无家可归的,就只有她。
眼皮半垂,莫逢春浑身都湿透了,鲜血、泥污与雨水渗入她的衣物,又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