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温软肯点头进宫,他心中总算暖了些:“宫殿你若有不满意之处,只管修缮,朕给你拨些工部的人。”
温软眉头瞬间舒展:“极好。”
庆隆还算上道,该礼尚往来一二。
临走前,她拍了拍庆隆帝的手,声音慈和而安抚:“庆隆啊,本座知道你老年丧子,心中难受,但那个短命老王八不中用得很,又对你不好,你别惦记他了,对的儿子在后头呢。”
说完,她招手叫秦九州站来跟前,大大方方地施恩:“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若不嫌弃,秦九州这个逆子,本座就送给你了,叫他尽孝于你膝前,哄你高兴,啊。”
庆隆帝:“”
秦九州不可置信地看向温软。
这玩意儿脑子彻底坏透了?
殿内没人说话,就连御史都闭嘴了。
温软皱起眉,不悦地看向庆隆帝:“怎么,你看不起小秦,还是看不起本座?”
庆隆帝:“没、没——”
“没有就收下!”奶音严厉,“本座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一个逆子罢了,难道她还会心疼?
“这”庆隆帝眼神恍惚,心中对废太子去世的最后一丝悲伤也被脑血栓冲散了。
现在只剩迷茫。
还隐隐带着一丝即将倒霉的不妙预感。
“小秦,你愣着干嘛呢!”温软盯着秦九州,恨铁不成钢,“不懂事!还不叫人?”
秦九州张了张嘴,哑言半晌。
“父皇。”
“诶。”
秦九州在家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总不能是反叫她爹吧?
不然怎么能养成这样?好好一聪明神童,脑子都给教坏了!
庆隆帝狠狠剜了秦九州一眼。
旁边的温软听到秦九州的称呼,忽然愣了一下。
她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但以前压根儿没过耳——仅有的辈分意识早就在掌控秦王府后抛之脑后。
忘本忘的厉害。
此刻,在她隐隐反应过来这复杂的伦理关系之际,机灵的脑瓜子顿时停止了思考。
通通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秦即将打入皇宫,做她的细作!
离谋朝篡位又近了一大步!
她昂首挺胸地负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