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采买!”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由我,亲自去!”
“如此,一则可确保贡入宫中之药材万无一失,堵住方士们的嘴。
二则,能将巴蜀药材的采买大权,彻底握在我太医署手中!将来若真生出变故,我等也能拿出铁证,洗脱干系,不至为人鱼肉!”
张弛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哪里是去办事,这分明是去夺权!是去筑墙!
“好!好!好!”
张弛连道三声好,干枯的手掌重重拍在李沐的肩膀上。
“此事,老夫亲自为你上奏!不仅如此,老夫还要去一趟廷尉府,请李斯大人的门生为你出具一份文书!我要让你拿着咸阳的最高凭证去巴蜀,我看哪个郡守县令敢不尽心配合!”
事情,就这么以雷霆万钧之势,定了下来。
离别的日子,来得很快。
李沐换上了一身便于远行的劲装,府门口,三岁的李志死死抱着他的大腿,仰着通红的小脸,扁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爹爹爹爹要去哪里?不要志儿了吗?”
李沐心中一酸,蹲下身,将儿子紧紧搂进怀里。
“爹爹不是不要你,爹爹是去给志儿和妹妹,找一个更大、更安稳的家。”
说罢,他将一卷新整理好的竹简,郑重地交到妻子秦玉婉手中。
“玉婉,这是我新写的医决,你替我好生保管。家中之事,便都托付给你了。”
秦玉婉的眼圈也红了,但她没有哭,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为李沐整理了一下衣领,声音轻柔却坚定。
“夫君放心,家中一切有我。你万事小心。”
她知道,她的男人,要去办一件天大的事。她要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与孩子们,等你回来。”
车马粼粼,踏上西行的驰道。
赵野和一队精锐护卫紧随其后。
李沐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掀开帘子,望着那蜿蜒入云的山路,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这句后世的诗词,此刻却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整整一个月的跋涉,当那座宏伟而繁华的城郭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