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他自己去看,去学!”
秦玉婉看着丈夫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那里面有恐惧,有决绝,更有身为父亲的深沉谋划。
最终,所有的反抗与哀求,都化作一行无声的清泪。
她缓缓跪坐在地,双手掩面,发出了困兽般的呜咽。
“我我答应你”
翌日,晨光熹微。
太医署的车队前,当李沐牵着一身劲装、背着一个小药箱的李志出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太医令张弛花白的胡子抖了抖,几步冲上前来,一把拉住李沐,压低了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胡闹!这可不是游山玩水!”
李沐的表情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面色紧绷、却努力站得笔直的儿子。
“张令,总得让他长长见识。”
一句话,堵住了张弛所有未出口的劝诫。
他看着李沐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志那故作坚强的脸庞,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万事万事小心!”
车驾辘辘,向东而行。
一路上,李沐成了李志最好的老师。
从函谷关的险要,到大梁城的废墟;
从昔日韩赵魏的风土人情,到禹贡九州的山川河流,他将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儿子听。
始皇帝三十七年,夏。
庞大的巡游队伍踏上了归途。
然而,那辆最为华贵的六驾马车里,帝国的至尊,却再也撑不起他那曾经睥睨天下的身躯。
车队行至赵国旧地,沙丘宫。
始皇帝的病情急转直下,连下床的力气都已耗尽。
中车府令赵高,以陛下需静养,不宜打扰为由,调动禁军,将整个沙丘宫围得水泄不通。
就连权倾朝野的丞相李斯,每日也只能隔着厚重的门帘,与赵高一问一答,甚至无法亲眼见到皇帝。
李沐成了唯一能进出寝宫的医者。
可他也只能日复一日地用昂贵的人参、黄芪,熬制成续命的汤药。
李志跟在父亲身后,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那个在父亲面前毕恭毕敬、言必称李医丞的赵高,一转身,嘴角便勾起抑制不住的得意与阴冷。
他看到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斯,在寝宫外徘徊不定,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