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话,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兆云作为儿子,自然要去看望自己的父亲。
还好,看守祠堂的人并未为难他,放他进去说了会儿话。
祠堂前的一片空地上,并排跪着四个戴着枷锁铁镣的人。
除了他爹,另外三个最少的也跪了一个多月了。
跪的时间最长的,是一个叫陈荣振的人。
他在自家地里挖出一块大石头,被族里以破坏家族风水的名义给抓了起来。
他的婆娘只能卖地为他赎罪,即便如此也被判在祠堂前忏悔半年。
说是忏悔,其实就是戴着枷锁罚跪。
现在已经跪了四个多月,还剩一个多月就能结束惩罚。
然而他已经失去了土地,三个孩子在他罚跪期间饿死了两个。
他婆娘带着最后一个孩子靠给人做零工为生。
最致命的是,这几个月的折磨,已经让他双腿残疾。
就算惩罚结束,他们一家又该如何活下去?
第二个叫陈胜峰,家里拼凑了五百二十斤粮食,从七房族长家租了四亩地。
一家人辛辛苦苦干了半年,眼看就要丰收了,七房族长就把地给收走了。
连带着未收割的稻谷也一起给收走了。
五百二十斤粮食的租金,只退回了二十斤扁豆。
陈胜峰眼看一家就要活不下去了,就想偷偷把稻子给收割了。
然后就被七房族长以盗窃罪给抓了起来罚跪。
已经在这里跪了三个多月,关键他的惩罚没有期限。
他婆娘在族里活不下去,带着孩子外出乞讨求生,从此杳无音讯。
第三个叫陈继生,因为在外面说了家族的坏话,被同行的人举报罚跪。
至于他说了什么坏话将家族发生的类人事情讲了一遍。
被判了污蔑族老,破坏家族声誉。
同样没有期限,已经跪了一个多月了。
为了替他求情,他婆娘带着孩子给族长家当奴仆,不要钱的那种。
以前提起这三个人,陈兆云充满了同情。
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家父亲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陈继成这会儿也是害怕的六神无主,一个劲儿说再也不敢了。
看着父亲有些疯癫的样子,陈兆云心中无比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