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香醪佳肴,海味山珍,行宫里俱已一早备齐,等休憩够了,才到各类游乐事宜。
游猎、马球会、花会、雅集届时拂纷盛事,目不暇接。
宫宴男女分席,许父带着幼子许澄去了另一边的大殿,她们女眷则是向西侧的玉露台而去。
只不过郦兰心还是有些不安,朝前望了一眼,见到张氏和许碧青母女俩又亲热地贴在一处言语,又观身旁,唯有梨绵醒儿和庄宁鸳的手下人。
于是侧首压低声:“大嫂。”
庄宁鸳偏头看她,神色平和。
“到了里头,我要坐哪呢?”郦兰心轻声问。
这不是她多虑,齐婆子让她紧跟着张氏,可张氏是有诰命在身的三品淑人,而她只是白身,更非有爵之家出身,她实在不知宫宴的序位如何,她能否坐在张氏身边。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的忧虑便成了真。
“母亲是诰命淑人,我与你不同她坐在一起。”庄宁鸳淡声。
“那”
庄宁鸳眼神平如无潮无浪的河湖:“到时,你同我坐在一起便可。”
郦兰心微松了口气,心落回肚子里:“好。”
在许家满族或亲或表或堂的女眷之中,她最愿意和这个大嫂相处,庄宁鸳性情平和,比那寺里的出家之人还要淡些,从不为难她,只是也不亲近她。
郦兰心觉得这样就很好,相安无事,平平淡淡。
只是这一次短暂对话后,庄宁鸳没像从前一般立刻收了声,再不说话。
随着玉露台越来越近,四周的官眷宗亲也越来越多,朝她们这个方向投过来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当然,都是集中在郦兰心身上的,贵妇女娘们有的捻着帕子窃窃私语,有的嘲意露在明面,也有的似乎只是觉得古怪,好奇探究。
庄宁鸳目光轻而快地扫了一眼郦兰心的身上,最后定格在她的发髻。
然后轻声:“我那,还有些钗环首饰,现在去拿,来得及。”
言中之意,不释而明。
郦兰心瞳仁微颤,讶然之后,心里不由得涌过一阵小小暖流。
“谢谢大嫂,”郦兰心笑容柔淡,“不过,我这身都是母亲给置办的,已经足够了,若是换了,只怕拂了母亲好意。”
抬眼和庄宁鸳深深对视,后者意会,也不再多言。
一路行入玉露台中,郦兰心跟着宫人的指引,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