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娘,说她飒爽活泼,性情直率,若得她为妃,必定珍重待之。”张氏低声。
庄宁鸳微微张口,最后缓阖了眼,心里无端悲凉。
不欲再问“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嫁女亲王”,她出身世家,如何不明白其中必有党争的影响,无非便是权衡利弊罢了。
不论是给家族留一条后路也好,抑或是夺嫡风浪中择船而渡也好,总归,都是这样的结果了。
“儿媳明白了,回府之后,便去操办起来,”面容恢复平静,“母亲,还有何吩咐么?”
张氏摇头:“你去吧,午膳应当都备好了,你和兰心先用。”
庄宁鸳站起身,行礼告退,带着贴身丫鬟快步一路出到正院大门外,过了回廊,一转角,和正要去偏厅用饭的郦兰心撞了个对面。
“大嫂?”郦兰心定睛看清她,吓了一跳,“大嫂,你怎么了?”
不怪她惊讶,往日庄宁鸳虽体弱,却未有过此时这般苍白的面色,方才还走得这么快,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
庄宁鸳见是她,微扯嘴角:“我无事”
郦兰心却不信,这模样,风一吹可能下一刻就要晕倒了。
不由分说,一把握住她双手,更是一震:“大嫂,你手怎么这么凉!”
温热初夏,庄宁鸳的双手却像是两块刚从窖里起出来的冰。
庄宁鸳还想说无事,郦兰心却不管她挣扎些什么了,赶忙朝背后的梨绵:“快来帮把手,扶大奶奶去那边亭子里坐会儿。”
又朝庄宁鸳后头满脸焦急的丫鬟婆子说:“别愣着了呀,快去请庄子上的大夫,再去膳房拿点甜汤水来,冷的热的都要,这不知是中了暑气还是饿的。”
丫鬟婆子们找到了主心骨,应声呼啦啦跑散开来。
庄宁鸳从那屋子里出来,全凭着心里一股冷气,如今骤然破了,身体也软了下来,被郦兰心和梨绵左右架起,半扶半提拎到了遮阴的凉亭里,后头还跟着个喳喳叫的小丫头。
她头脑发昏,耳边却还有主仆仨的絮絮叨叨。
梨绵:“大奶奶,大奶奶您怎么样了,是出门没挡罗伞吗,热不热啊?”
“瞧着不像中了暑气,这手脸不见丁点红,反而白得很,还冷冰冰的。”郦兰心忧心,“大嫂,你是不是太饿了?我知道有些人若是吃的东西不足,就要头晕乏力的,这时候用些甜的就能好。”
“我这有酥糖!大奶奶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