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生辰时带两个堂妹来看望她。
什么东西,一家人都打着好算盘,想让她成为薛家的弃子!
薛妃面无表情地碾上棋盘,精致的蜀锦鞋将白玉棋子几乎踩成了齑粉,冰冷吐字:“一个个都想踩着本宫往上爬——”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说到底不是薛姈,是恪昭容。
“春天的水那样冷,真应该在水里拖得更久一些”
“哪怕一尸两命,也好过今日她抢了本宫的风头。”
她喃喃自语,话里的的怨毒和后悔怎么都掩盖不住。
白芷听她这话不好,慌忙道:“娘娘,恪昭容这胎能不能诞下皇子还说不准,您救人有功,这份恩宠和荣耀在后宫里可是独一份。”
“那些气话,可千万不能提了。”
薛妃面色阴沉不语,正要开口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娘娘,晚膳已经备好,可要端上来?”银柳在外面恭声问道。
是薛姈做了汤要送过来。
白芷方才的劝诫仿佛还在耳边,薛妃僵硬转头,须臾,缓缓挤出一张和从前无异的体面笑脸。
这笑容甚至比从前更温和,更可亲。
“让阿姈进来。”
薛姈低下着头,动作极轻地进了内殿。
她垂着眸子,一眼就瞧见满地狼藉,不由心头一紧。
虽然她早就猜到薛妃会不快,却没料到是如此大动肝火。
她目不斜视的上前,捧着托盘稳稳蹲身行礼,尽量不露出异样来。“娘娘,奴婢来送补汤。”
端坐在软榻上的薛妃,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
寻常的宫女见礼动作,她的仪态都比旁人好看些。
当时只要她不经意的略略抬眼,用那双莹润的杏眸望向皇上,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着不自知的妩媚,天真又勾人。
想到薛姈借机在御前表现自己,试图引起皇上的注意,薛妃心中漫上恨意,搭在大红锦缎引枕上的指尖都在无意识发颤。
偏偏她还要扬起笑容,柔声道:“平身罢。没有外人在,咱们姐妹间不必拘礼。”
薛姈不敢真的把自己当薛妃姐妹,她照旧恭声谢恩,忍着膝盖的疼痛,动作轻快的起身。
“娘娘,请用。”薛姈将托盘奉到薛妃面前,等着白芷来端走汤碗。
只是白芷还没过来,薛妃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