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府余孽,私闯宅院,欲拖累老夫满门为你陪葬,死到临头,犹花言巧语。”
萧弈道:“我来,未尝不是给信臣公送一场机遇。”
李涛摇头道:“宫中惊变,撇清干系尚且不及,有何机遇可言呐?”
“局势未明,信臣公务必谨慎,不可冒然站队。”萧弈深深一揖,语气沉稳,道:“先帝的顾命重臣,白日还是国家柱石,入夜却破家灭族,官家不问而诛,天下强藩岂能坐视如此剧变?”
“好个‘天下强藩’!”李昉讥道:“不愧是史府出身,够跋扈,够大逆不道。”
李涛点点头,道:“杀之不冤。”
萧弈顿感压力,也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有错,却还是咬咬牙,继续道:“史家一亡,与之亲善的边将岂能不人人自危?官家自毁长城,毁的不仅是开国大将,而是君臣之间的信任,此举祸国殃民,朝中有李业、苏逢吉这样的小人,岂是国家幸事?!今郭威执枢印、镇邺都,必”
他本想说郭威天命所归,话到嘴边,忽心念一动,暗忖自己知大势所趋,却不能忘了从当世人的角度考虑。
于是话锋一转。
“今郭威执枢印、镇邺都,必起兵勤王、清君侧,除李业、苏逢吉这等胡作非为的奸佞,还朗朗乾坤一个海晏河清!信臣公、李兄,你们岂忍见奸臣蒙蔽天子、把持朝政?!”
好险。
不是险在别人的心意,而在自己差点说错话。
若劝李涛助郭威造反,必死,但换个说法就不同了。
大义与谋逆,一句话之差就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