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机会,让他有了利用的价值。
孟业不屑一笑,自寻了一张小凳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
哪怕是李业的亲信,一个青袍押官这般作派,有些放肆了。
萧弈留意到,聂文进余光一瞥,眉头似微微一皱。
“史弘肇杀李氏阖族,加我婢名”
说到这里,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情绪有了些不同。
“堂堂男儿,被驱使如贱隶,呵,我的命不值钱?且看今史弘肇血溅五步,伏诛于将军剑下!是我的命贱,还是他的命不值钱?!将军是为我报仇的恩人,斩杀史弘肇,杀得好!杀得痛快!杀得大快人心!”
话到最后,他眼中已满是痛快之意。
仿佛带着小乙的悲苦、带着李昭宁的愤怒,因他感同身受到了那些情绪。
甚至,他与聂文进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痛快。
屈居于史弘肇之下,忍无可忍,一刀将其斩杀的酣畅淋漓,这一刻,萧弈为聂文进共鸣、喝彩。
聂文进不由得笑了。
斩枭雄、坐高堂、握重权,大丈夫生当如是。
这是他最得意之事,如何能不意气风发?
萧弈趁热打铁,迅速道:“将军常出入史府,该有所了解,史德渊痴肥迟钝,怯懦猥琐,终日埋首春宫,绝非是我。史弘肇若有我这样的儿子,又岂会常拘府内,耻见外客?他配有我这样的儿子吗?呸!”
聂文进抬手止住他的话,断眉一拧,只吐出两个字。
“枢印。”
“好。”
萧弈适可而止,直入正题。
“当夜,我确实见到史德珫到书房拿了东西。史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有他与张满屯逃出,无数禁军盯着,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
“所以是你。”孟业插话道:“史德渊,你带走了枢印。”
这人眼神有些阴翳,该是已后悔带他来见聂文进。
后悔也晚了。
“我若是史德渊,早召集史府旧部杀出城了。”
萧弈斩钉截铁地反驳,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断,道:“因此,只有一个可能——枢印落在了当日包围史府的某个禁军兵将手中。”
聂文进微微眯眼。
萧弈敏锐察觉到他的神态变化,知这是个明白人,放心不少。
“胡言乱语,找死!”孟业猛拍桌案,杀气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