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下来。
郎中放下手瞪女孩一眼,而后向先前出来的病人交代注意事项。
那病人潦草的拱手道谢,付过诊金,逃也似的去了。
郎中接着对那女孩道:“为父和你说了多少次,男女有别,你就算学成了,也只能给女子行医,要时刻记得世道艰难、人心险恶的道理,贸然给男子瞧病难免惹上祸患!”
林浅心中苦笑,这郎中指桑骂槐的,不就是说他们三人是祸患吗?
想来是郑芝龙刚刚那句轻佻之语,被郎中听了去。
林浅不想多事,本想告辞离开,但看见那郎中身上有点点血污,反倒引起了兴趣。
结合之前后院那病患杀猪般的惨叫,想来是在治疗外伤,这正是海上航行所需要的。
因此林浅决定静观其变,先会会这个郎中。
郎中见林浅三人坐着不动,便向三人走来,拱手道:“是哪位的腰扭了,请随我到后院诊治吧。”
语气分外冷淡。
林浅起身,白浪仔、郑芝龙也想跟去,郎中道:“还请二位在此稍候。”
林浅示意无事,让二人坐下等待,随后跟着那郎中来了后院。
只见此处陈设倒也简单,青石铺地,院中放了一只长条凳,四周是点点血污,还有大片水迹,显然是刚用水冲过。
长条凳旁,还有一只小桌,桌上摊着一卷麻布,麻布中插着些器具,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林浅原以为是些银针之类,结果离近了一看,竟是各色刀具,还有锥子、斧头、锤子等器具。
怪不得先前那人叫的声嘶力竭,任谁见了这宛若刑具一般的器具,都得肝颤。
不过林浅见多识广,认得出那些都是些手术器械。
这样看来,这名人应是精通外伤、善做手术的那种郎中,在这时代的中医中倒是个异类。
正是船上稀缺的人才!
林浅心中涌起捡到宝的暗喜。
郎中让林浅趴在长凳上,撩起衣物,用手在林浅腰上按了按。
片刻功夫,便让林浅起身,又看了林浅的面色,把了脉,看了舌苔。
随后郎中道:“腰上没事。倒是相公舌尖发红、目有血丝、脉象细数,都是耗伤阴血,虚火上炎之象,相公每日睡多久?”
林浅:“多则三个时辰,少则一两个时辰。”
郎中板着脸道:“睡得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