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头领现在突然要登岛,在下不好向总镇交代。”
报水就是买路费、过路费的意思。
堂堂从二品副总兵,竟和海寇达成交易,收受贿赂,默许走私!
虽说离谱,但和用战船经商运货一比,好像也没什么。
林浅佯装恼怒,试探底线:“李舶主每年上交上万两银子的报水,还换不来片刻休息?我看你是有意欺辱!”
黄和泰吓了一跳,而后立马赔笑道:“头领说笑了,哪有上万两这么多要不头领座船靠岸,辛苦其他船只兄弟在海上歇息?”
这话透露出两层意思。
一是,李旦也没怎么把这副总兵当回事,一年的买路费一万两银子都不到。
二是,副总兵听着威风凛凛,实际是个纸老虎,手下面对海寇威逼,连个硬话都不敢说。
林浅继续摆出嚣张姿态,试探道:“你们总兵呢?我要见他。”
黄和泰愈发小心回话:“总镇大人,月前去了潮州行台,眼下不在岛上”
林浅心中,总兵大人的罪责又加一条擅离职守。
“也好。”林浅拍拍黄和泰肩膀,“那守备大人就是岛上管事,同守备说的上话,我的手下不上岛可以,但船上货物被风浪打湿,还望借贵宝地晾晒。”
林浅说着,给郑芝龙一个眼神。
郑芝龙心领神会,下到货仓,挑了一颗硕大的珍珠上来,递给林浅。
林浅直接放到黄和泰手中,笑着道:“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待上岸之后,另有大礼奉上。”
黄和泰看了眼手中珍珠。
只见那珠子龙眼大小,珠光莹润,流光溢彩,端的是罕见异常。
凭什么副总兵、参将、游击整年都在岸上快活,放他一个守备在岛上受苦。
没有油水捞就算了。
他堂堂一个正五品守备,还要在海寇面前伏低做小,忍气吞声。
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索性这次硬气一回!
黄和泰眼中贪婪神色一闪而过,衣袖一翻,珍珠便消失不见。
“既然是头领是李舶主的人,李舶主和总镇大人又是朋友,料想上岛晾晒货物应当无碍,请!”
得了黄和泰许可。
林浅安排珠民们,在南澳岛东西两山间的平地登陆。
黄和泰有些奇怪,问道:“头领何不就近在白沙湾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