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将军厌恶我。安分守己,为将军所用,只望将军给口饱饭。日后若对将军再无价值,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萧叙对她的逼近微微眯起眼,冷冽道:“苏云青,你很聪明。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做好,活;做不好,死。没有你,我一样能找别人来代替。”
他低眸扫过她被血染红的脖颈,拨开她发冠垂下的珠帘,指腹划过她的脖颈,带走温热的血迹,用她的血做朱砂,反手将指纹摁在和离书,“萧叙”二字上。
动作果断,毫不犹豫。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去,大步跨入雪夜中。
苏云青目送他走远,余光瞥见一旁的棺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顿时像被抽走浑身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触目的血痕永久留在和离书上。她在桌上翻了一番,发觉没有一壶热茶,寒风刺骨,手脚冰凉。她端起合卺酒,喝水似得,仰头灌了大半,才勉强将身子暖了回来。
门外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在地上积起厚厚一层。
苏云青起身关门,在屋子里寻了一圈,只有一桶冰冷的水。她打着寒颤,随意梳洗一番,忍着腹中令人晕眩的饥饿,爬回床,缩成一团睡下了。
贺三七在书房烤着红薯,整个屋子烛光明亮,暖意融融。
萧叙身上披了件玄色狐裘,早已将喜服褪下,披散乌发走到茶案前烧水泡茶。
“少主,你再不来,我红薯都要烤烂了。”贺三七搓了搓手心,拿着铁夹子,把红薯夹出来放到盘子里。
贺三七:“你说,把她留下是不是对的。李澈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把她弄死,紧接着就会塞进来下一个。”
“要我说,等利用完,再把她弄死也不迟。”贺三七坐没坐样,胳膊搭在桌子边,懒洋洋邀功道:“据我三日查到的消息,你的夫人底子干净。苏济娶妾入室,逼死发妻后,苏云青在苏家便吃不饱穿不暖,处处受压迫。”
“苏济为了升官发财,四处为她找婚事贱嫁。她脑子好使,与其他公子见面打扮的跟鬼一样,吓得别人晚上睡不着,一个两个全去退婚。”他拍着大腿笑啃了口红薯。
“她就脑子灵光些,不算什么坏事。与其他氏族的姑娘家对比起来,她如今只有将军府可以依靠,算是很不错的人选。”
炉子上的水壶“咕咚咕咚”沸腾。
“再说了,你比我们盘算得还深,那口棺材,也未将她吓走,可不证明,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