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实在。
“确实,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考取庶吉士实在。”
“还用你说?十五篇古文某早就备好了,等放榜我就去礼部投稿。”
“唉,当初我父亲与我说,中举就轻松了,没成想,如今都中进士了,又开始思虑起庶吉士的选试,往后庶吉士的月考、年考,三年后的给事中、翰林院分野,简直是活到老考到老。”
“说到庶吉士,我倒是听闻,今科的庶吉士,未必会取入翰林院。”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取入翰林院?”
“嗯,昨日元辅在廷议上说的。说是考成法以来,致仕、罢免、降职的官吏甚多,各处缺口渐大,中枢尚且有储才可补,地方上已经开始缺额州府堂官了。所以,今科的庶吉士,极有可能被下派地方。”
“啊?不能吧?国朝焉能苛待庶吉士至此?”
“庶吉士?一甲恐怕都未必能留在翰林院。”
声音渐渐停歇。
一桌人高谈阔论半天,终于酒足饭饱散开了。
只留下李坤还在隔壁桌细嚼慢咽。
李老爷看着手中的乡约,陷入沉思。
三月二十,万寿宫中。
朱翊钧将批好的奏疏,交给张宏。
随后又单独拎了一本出来,让中书舍人吴中行送去礼部:“卿去礼部传朕的意思,就说,王守仁入不入孔庙,不止要看他的经学造诣,更要看他的道统。”
“于前,是不是一脉相承自孔圣;于后,能不能有所开创,是不是符合我朝百姓对于真善美的追求。”
“正好孔家人跟王守仁亲传弟子,如今都在京城,让礼部问清楚了,再来跟朕说陪祀孔庙的事。”
吴中行也不多问。
领完口谕,便应了一声,麻溜地揣着奏疏出去了。
朱翊钧吩咐完,伸了个懒腰,往后靠了靠。
他朝刚刚来接班的郑宗学随口问道:“黄榜张贴出去了?”
今日一大早,就是传胪仪,朱翊钧在皇极殿干坐了一会,听传制官喊了两句“天开文运,贤俊登庸,礼当庆贺”,全了礼数后,便直接回西苑了。
也没功夫等到放榜。
郑宗学轻声回道:“陛下,臣入宫当值的时候,东华门外正在围观黄榜。”
“状元郎孙继皋,榜眼余孟麟,探花李坤,此时应当已经开始游街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