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恩这才反应过来皇帝所指何事。
七年前顾寰履职京营,抓了一批典型,他与刘豸都在其中!
但刘豸造反,关他李承恩什么事!当时除了他们,还有神枢营佐击侯之胄等人,怎么单单来找自己麻烦!
李承恩连忙匍匐在地,陈情道:“陛下!臣自那以后,便改过自新,尽职尽责,从没有半分怨怼之心!”
话音刚落,皇帝的略带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么?你不是整日抱怨朕‘瞎度田作甚’么?”
李承恩霍然抬头,面露大骇。
便在这时,噗地一声,空气中的血腥味陡然浓郁。
他艰难回过头,只见羽林卫指挥使夏恺,利刃割喉,直直倒地。
李承恩喉头攒动,口中不知不觉干涩起来:“表亲,我不学无术,不识大政,只是私下戏谑”
皇帝此时生杀予夺,他只觉死亡阴影笼罩,惊恐之下不得不搬出大长公主,与皇帝攀起亲戚来。
“卸甲去职罢。”
皇帝的声音犹如天籁,李承恩叩首连连。
狼狈地踉跄到顾寰面前,哆哆嗦嗦解下腰牌交还。
在场文武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只觉心中一股寒气压抑不住地直窜天灵。
生杀予夺!当真就生杀予夺!
“镇远侯,卿总督京营,何以失察至此?”
顾寰正将李承恩的腰牌接在手中,便听皇帝的声音再度传来。
他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为皇帝守了七年京营,终于能功成身退,不至于步朱希忠后尘了。
顾寰低下头,当即拜倒:“臣有罪,臣请罢免。”
说罢,便将头盔取下,置于身前。
却并未听闻皇帝正面答复。
“陈侍郎、贾都给事中,兵部与兵科可有什么交代与朕?”
陈经邦与贾三近闻言,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两人才对视一眼,躬身下拜:“陛下,石茂华、刘世延谋逆,我等责无旁贷!”
待得这两人表态后,皇帝终于颜色开霁,缓缓点头。
朱翊钧偏过头,看向班首的王崇古,温声道:“王阁老,兵部、五军都督府、京营、二十六卫禁军,一概糜烂至此,为之奈何?”
皇帝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武将或许还把握不住脉络,只觉皇帝生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