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钧自然不会跟表哥计较这小事,自顾自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选用火药呢?只要能顶撞连杆不就是了?比如吹气呢?”
李诚铭叹了一口气:“不瞒陛下,这是臣最初的法子。”
“奈何风的力太小,机构集风困难,根本不足以推动连杆。”
工匠们都说,除非去到山上,用巨大的叶片,才有可能以风驱动。
这种限制对李诚铭来说就没什么商业价值了。
朱翊钧摇了摇头:“吹气吹气,未必得是风,水汽如何?”
李诚铭一怔。
水汽?
他眉头不由皱起,下意识就要反驳:“水汽之力,稍显孱弱”
朱翊钧干脆打断了他:“表兄只说温和的水汽罢了。”
“内廷烧水,水汽往往只能顶起锅盖。”
“你我都知道,当初皇祖父炼丹,一个不慎,水汽能顶起炉顶,腾飞数尺!”
“二者力差甚大,却是为何?”
李诚铭听罢,立刻想起自己方才所说,缸体之密封云云。
几乎不用思考,脱口而出:“老道士的炉体密封定然极好!”
他一拍大腿,来回在房间中踱步:“对!对!这个法子好!封住缸,使劲往里灌烧开的水汽,自然能顶动连杆!”
“甚至频繁加料都免了,只需要在下方烧水。”
“不过水汽进去还需要排出来,这个应该好办,加一根向下的冷管即可,水汽遇之便化水。”
“这样的话,阀门恐怕得分进出控制了,具体怎么设计还得问问工匠。”
“陛下”
李诚铭转头看向皇帝,只见皇帝以及一干太监脸色正黑,徐阶等一众官僚仰面忍笑。
坏!得意忘形说错话了!
李诚铭这才后知后觉。
他正要作出惶恐状下拜请罪,朱翊钧冷哼一声,主动揭过这事:“不过,机构、零件难堪大用的事,恐怕还是难以避免。”
蒸汽机可不是简单就能造出来的,工业工业,需要的前置科技可不少。
什么轴承,什么密封,什么耐高压金属,都不是一夕之功。
甚至关键理论部分,气体膨胀做功的系统研究更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胡诌一点经验主义的东西稍加点拨。
不过话又说回来,资本主义市场嘛,最缺的是需求。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