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士儋听到沈鲤无事,这才收敛方才惊骇的神情,频频颔首:“是该镇压,是该镇压了。”
似乎是因为破了养气功夫的缘故,殷士儋好歹关切起这位巡按御史的来意:“曲阜出了这等大事,安巡按不立刻赶赴当场,到济宁作甚?”
安九域摇了摇头,神情凝重:“不止曲阜县,自今晨汇到府衙的公文来看,旁边的邹县、宁阳县、泗水县,乃至更远的藤县、曹县、定陶县,都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响应。”
“或罢市,或游行,或聚众声援,兖州各县,几乎乱作一团!”
“曲阜自有沈鲤收拾烂摊子,但其余各县也不得不防。”
“我已经派人知会济南的省府衙门,但事态紧急,恐怕无暇等余巡抚过来了。”
“奈何我与新任兖州知府李得佑,无权调度兖州护卫与藤县守御千户所镇压局势”
事情听到这里,殷士儋好歹对眼下的局势,以及安九域的来意,有了基本的判断。
他在堂内缓缓踱步,替安九域将话说完:“所以,你想让本官亲自出面,调度盐政衙门的盐兵,替你火中取栗,平息局势?”
无论是巡按御史,还是兖州知府,都无权调度卫所——哪怕沈鲤皇命在身,都不可能得授此权。
三司衙门远在济南,多等一天事态就危急一分。
眼下兖州地界,安九域也只能求到他殷士儋这里来。
安九域一滞,旋即诚恳抱拳:“殷总督这是哪里的话,兖州民变在即,你我省部官首当其冲,如何是替我火中取栗!?”
他当然知道哪怕民变,也跟盐政衙门没什么关系。
但他口中省部官一说,指的除了堂内二人外,同样也是在说远在济南的巡抚余有丁——作为完整继承了殷士儋政治资源的余巡抚,在此事上是毋庸置疑的第二责任人,要说火中取栗,也是为政治亲传火中取栗才对。
殷士儋看了安九域一眼,不为所动:“在其位,谋其政。”
脱口而出的拒绝,表明了殷士儋斩钉截铁的态度。
安九域没想到这位殷总督如此坚决,急声再劝:“殷总督!棠川先生!您与我这流官不一样!”
“山东是棠川先生的乡梓,山东百姓亦是棠川先生的手足同胞,棠川先生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歹人席卷之下,蛊惑蒙蔽百姓,进而惨遭诛戮么!?”
安九域口称敬号,赫然打起了乡情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