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生关系不说,恐怕还得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况且殷士儋真的不知道么?
余有丁想到这里,心乱如麻。
他突然掀开车帘,朝外吩咐道:“先不去兖州府衙,取道济宁州!”
话音刚落,外间立马传来应和声。
余廷檟见状,小心翼翼提醒道:“大人,殷诰才私下见了我,这时去济宁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儿子语气糯糯,听到余有丁耳中却是一道惊雷。
他陡然反应过来,连忙又将头申了出去:“行程不变!就去兖州府!”
余有丁眨眼之间就收回了泼出去的水,也是忍不住自嘲一笑:“你老子我竟然还没你镇定。”
说着,心中也有些后怕。
要是他这个巡抚遇了事还要去请示殷士儋,那他们俩的仕途,恐怕就一齐交代在这里了。
余廷檟见父亲心乱,干脆说出自己想法:“大人,依孩儿看来。”
“您就当孩儿没跟您说过这事,孩儿也当没见过他,咱们私下查到就高抬贵手,沈鲤、安九域他们撞见了,咱们便公事公办。”
“说到底,大人只需做好本职,便可圣眷不失,旁的细枝末节,未必会在乎。”
余有丁闻言,倒有些欣慰于儿子的懂事——无论怎么说,比殷诰那种丧门星好多了。
他心中逐渐冷静下来。
“对,要防着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我必需做好本职,否则皇帝必然疑我。”
“但本职归本职,却不能身先士卒,免得越陷越深”
想到这里,余有丁猛然摇了摇头:“府衙恐怕也去不得了!”
余廷檟有些跟不上思路,疑惑道:“这是为何?平定民乱,难道不坐镇兖州府?安御史还在等着大人。”
余有丁叹了一口气:“如今沈鲤正在曲阜杀人,我不能支持,又不能阻拦,去了府衙只怕平白惹得一身骚。”
说完,儿子仍旧一头雾水。
余有丁见状,只好将话说得明白些:“如今清丈,非止地方上斗得厉害,中枢也不能免俗。”
“上次沈鲤将北直隶巡田事上报,内阁申时行票拟‘急功近利,根基不固’,礼部尚书汪宗伊也奏请皇帝,收回沈鲤的巡抚符牌,此后小事联合地方,大事上报中枢。”
“还是王锡爵等人出面力挺沈鲤,主张巡田非常事,当有非常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