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地回答了皇帝的质问。
刻意翻出陈年旧案?
这是从小的习惯,自有出入衙门和调看文档的记录为证。
越级呈文?
无非是徽州府有前科信不过而已,越级到巡抚衙门才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事态正常发展,那么邀名逐利之说,就显得欲加之罪了。
然而。
正说到此处,便听户科左给事中余懋学突然冷笑一声。
他轻蔑地看向帅嘉谟,昂着脖颈质问道:“好一个核实府志!”
“帅嘉谟,本官问你,你当初递呈给应天府巡按御史刘世会的申文中说——缘本府递年奉户部勘合,坐取人丁丝折生绢八千七百八十匹,原额六县均输,府志可证。”
“这句,原额六县均输,在府志的哪一篇哪一页!?”
余懋学居高临下,底气十足。
本科有无下过这等行文,他这个户科左给事中能核实不了?
无论是弘治年间的徽州府志12卷,还是嘉靖年间的徽州府志22卷,都从未记载过这句话!
殷正茂与许国脸色双双一变,立刻便要出面回护。
动作刚摆出,就听皇帝率先开口:“许卿,殷卿,有问有答,一个一个来。”
殷正茂与许国对视一眼,无奈住嘴。
帅嘉谟沉默半晌。
好一会后,才朝着余懋学躬身一拜:“科爷,这句确系草民生造,只为引得海青天注意。”
一声准确的科爷,一句坦然的招认,显然事先被打过招呼了。
余懋学隐晦地瞥了一眼御阶之上。
他勉强收敛着气性,对着帅嘉谟指指点点:“你倒是还剩三分脸皮,敢做敢认。”
“你既然知道捏造府志作为证据,便应该心知肚明自己是搬弄是非,当初如何又恬不知耻越级到南京去!?”
刁民上访在明朝是很常见的事情,动不动就巡府衙门外击鼓,到两京呈文,乃至在皇城下伏阙。
尤其徽州人,动辄兴讼,最爱公堂。
甚至徽州府每户都有自己的账本,把别人的“阴私毫发、坐起语言”全部记录下来,随时准备着日后对薄公堂时倚为证据。
按理说,彼时的南京巡抚海瑞批示后,不巧被贬,事情便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歙县知县丁忧,五县知县停阁不办公,吏员接连休沐,眼看就要大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