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么?这么冷的天你晚上骑马赶回来的?我不是不让宏文他们告诉你么?你去沂州一直忙,难得歇两天,是谁把你喊回来的?还让你寒夜回来?”说完扭头不满的瞪着清雅。
清雅站在床边流着泪轻声道:“祖父,谢叔一家一到边境就赶紧一家人都来看您了。
水生先生的手在水生掌心微微蜷缩了一下,想回握却无力。他浑浊的目光落在水生焦急痛楚的脸上,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毛病了入冬就咳咳就有些不不济事想着熬一熬就过去了你你那边三州初定千头万绪正是紧要关头岂能岂能因我分心误了误了大事”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枯瘦的身体蜷缩起来,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颤抖着,每说一句话就抽一口气仿佛下一刻气就续不上了。水生紧紧握着先生枯槁的手,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先生,是我的随从不放心去白月湾送信,学生才才知晓您病重学生不孝”
水生心如刀割,小心翼翼地扶着先生重新躺下,替他掖紧被角,转头对小桃急道:“小桃,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求王爷请叶太医来。”
温声对先生道:“先生,您好好歇着,小桃和清雅姐弟守着您,学生去替您请叶太医来。
先生急得嗓子呼呼响,要拉着水生,水生怕先生急,忙跪得更靠近先生,替先生抚着胸口,安抚道:“先生,您别急,有话慢慢说,学生都听您的。”
水生先生喘了半天气,水生喂了口参汤后,有了点力气,慈爱不舍的摸着水生脸道:“三十的人了,别哭,眼泪窝子这么浅,以后让下属摸清你脾性,在外面做官,除了妻儿老母别露情绪,要让人去揣摩你的意思,不要让人一眼把你看透”水生闻言,泣不成声。
站在床尾的婉宁,见爹爹不宜离开去请叶太医,万一师公熬不住,爹爹得在这给师公送终。婉宁轻轻拉了拉小桃的衣袖,母女俩退到隔床远一些的地方,婉宁踮着脚尖悄声在小桃耳边道:“娘,爹爹不能走,我带着昊良去请叶太医。”
婉宁现在十一了,虚岁十二,不好单独上王爷府上。
小桃纠结了下,下人去肯定请不动叶太医,这么早,天才微亮,下人去说不定王府门房都不敢去通报未起身的王爷,也只有她和水生去了,王爷碍于情面能让叶太医走一趟。先生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水生离开不大好,只有让婉宁和昊良去试试。婉宁带着昊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水生先生嗓子突然上来一口痰堵的面色涨红,宏文刚上前,就见谢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