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涩地道:“大哥,若王爷大业得成,我们兄弟日后奉养杜叔叔一家都是应当的。他们的孩子,我们视若亲弟妹般看顾,以报当年救命之恩。可是我和婉宁妹妹五月就要正式上门定亲了。杜叔叔若是知道他定不会如此为难我的。”
“崇仁,”崇安语气沉重,“看看我们这位云南的表叔。他家在云南经营多年,财源丰厚,常年往京城输送名贵药材。当年裴家遭难时,他可曾有过半分援手?多少亲朋唯恐避之不及?没有人管过我们死活!如今眼见王爷可能成事,表叔的信也就来了。崇仁,锦上添花易,急人之危难!尤其杜家当年是冒着天大风险、会受牵连的!这份大恩,我们裴家必须偿还!”
“大哥,我”
崇安长叹一声:“我们欠杜家的恩情太重。杜夫人信中特意点明,她家嫡女与你年龄相配。我们家,无法拒绝。一个懂得信守承诺、知恩图报的人,和一个有前途的女婿,站在为人父母的立场,杜婶子自然想要后者。若杜叔叔还在京中为官,子女身份体面,何愁找不到好亲事?他怎会允许杜婶子写这样的信?正是因为困在化州那苦寒偏僻之地,儿女婚事艰难,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杜婶子才会如此!崇仁,你再细读杜婶子的信,她知道你的年岁,信中只强调你尚未成亲,与她家杜瑶‘正相配’,却只字未提你是否‘已有婚约’。这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你未成亲,杜家就希望由你来娶杜羽瑶。”
崇安又是一声深叹。作为长兄,这种事本该由他承担,可惜他已娶妻。他何尝不希望崇仁能娶谢家婉宁,只是面对这份如山重恩,他们兄弟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拒绝,便是忘恩负义。
崇仁失魂落魄,声音干涩:“大哥,我我想自己静一静。”
崇安心疼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他拿起那两封信,心事重重地去找清雅。该如何向谢家解释这桩亲事变故,他得和清雅商量一下。
崇仁独自留在书房,一口气吹灭了油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黑暗中,他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替杜瑶另寻一门好亲事?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如今辽东的青年才俊,谁会愿意娶一个朝廷被贬县令的女儿?自然是盯着新贵官员家的闺秀。思来想去,竟无一条可行之路。
厅里,崇安将两封信交给清雅。清雅用眼神询问,崇安为难地低声解释:“清雅你看看这两封信。一封是我云南表叔寄来的,他在那边当县丞。另一封是我们裴家的大恩人杜家婶子写的”裴崇安详细讲述了当年杜家是如何倾力救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