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第二天,天刚微亮,崇仁便起身沐浴,换了身干净衣衫,将情绪掩藏,翻身上马,前去军营当值。从此,他不能再想他的婉宁妹妹了。
裴崇安到了军中,径直前往王爷议事厅。王爷已在等候他的禀报。裴崇安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面带难色地看着王爷。王爷会意,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两名武功高强的亲兵侍立椅后。裴崇安这才恭敬禀道:“王爷,当年家父身陷囹圄,幸得杜家叔叔四处奔走,才保下我们三兄弟性命。他为救家父受到牵连,仕途尽毁,被贬至化州苦寒偏僻的谷县,已近十年。两家父辈早年曾有口头婚约,如今他家女儿与臣二弟年岁相当,故想延续两家通家之好。杜家叔叔毕竟是朝廷命官,此事臣特来禀明王爷。”
王爷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
裴崇安继续道:“臣斗胆恳请王爷相助,将臣所写书信转交京城百草堂掌柜。他与臣在云南任职的表叔有药材生意往来,届时表叔会设法将信转交给杜家叔叔。”
王爷看了一眼左手边的亲兵:“安排人替裴统领把信送到京城。”
裴崇安将信交给亲兵后,恭敬退下。
王爷一直忍耐到晚上才在书房召见幕僚陈先生。陈先生见王爷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心头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他胆战心惊地起身躬身道:“王爷,可是属下有不妥之处?”
王爷并未出声。陈先生只能一直躬身站着。王爷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不过片刻,陈先生额头已渗出冷汗。过了好一会儿,王爷才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淡淡道:“陈先生坐下吧。”
等陈先生战战兢兢落座,宣王才道:“陈先生,本王请你来协助,亦知你行事初衷是为本王着想。只是你这般私自拿主意,行事之前当与本王商议。裴崇安是裴家精心培养的长子,有勇有谋,行事冷静,乃能担一方大任的将才。此事若露了风声,让我们之间生了嫌隙,恐有隐患。统兵打仗的能人不少,但有才干驻守一方者不多。你以为的小事,却可能撕开信任的口子。小事亦可酿大祸。”
陈先生背上冷汗涔涔,自知此番自作聪明、越俎代庖,犯了王爷大忌。王爷最忌讳旁人替他拿主意。他忙又起身,忐忑不安道:“王爷,属下知错,绝无下次!”
宣王见敲打差不多了,语气转缓:“你也是一片忠心。谢家小姐的事,过些时日再议。”
待陈先生离去,屏风后的总管走了出来,面色同样凝重。事已至此,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