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半步。
脸上先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随即化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寒和后怕!!
他猛地想起叶凡在狱中那讥诮的语气——
“你父皇的义子收了义子,不就是你的义侄?你父皇的义孙!”
当时只觉是笑谈,是夸张!
没想到没想到竟是真的!
而且真实数目如此骇人听闻!
“咱咱啥时候冒出这么多义孙来了?!啊?!”
朱元璋的声音因惊怒而嘶哑,他一把抓住毛骧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这到底是怎么来的?!”
“陛下息怒!”
毛骧忍痛急声道,“单是凉国公蓝玉将军麾下,便有义子三千余人!”
“其余如常家、冯家、傅家等淮西勋贵将领,亦多有此风,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层层效仿,攀附成风,故而故而数目庞大至此”
朱元璋松开了手,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和恐惧交织在他心头。
数万个打着“义”字旗号,盘根错节在军队和朝堂中的关系网!
这哪里是义子义孙?
这分明是一张足以动摇国本的大网!
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叶凡所言“大明危矣”,绝非虚言!
他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猛地一挥手:“走!摆驾!去诏狱!”
他必须立刻再去听听!
听听那个一眼看穿这巨大隐患的叶凡,又和标儿说了些什么!
他会不会再次提及此事?
他他到底有没有解决这滔天弊病的良策?!
此刻的朱元璋,心急如焚,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决战陈友谅时的紧迫关头。
诏狱深处。
与外面的暗流涌动,帝王心术截然不同。
倒是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酒肉香气。
叶凡盘腿坐在草席上,面前摆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
这自然是朱元璋暗中吩咐人给朱标送来的,他算是沾光。
虽不算顶级佳肴,但在这诏狱之中已是难得的享受。
他正一手抓着个油汪汪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另一只手还时不时端起酒杯美滋滋地呷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