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部尚书安然的虚与委蛇,到下面官吏匠师的消极怠工,百般推诿。
说到激动处,他花白的胡须都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他们这是阳奉阴违,结党抗命!”
“用这等卑劣手段,就是要让新盐之事胎死腹中!”
“可恨我我空有陛下旨意,却在那官僚泥潭里寸步难行!”
“若长久下去,盐价是能降,可百姓根本买不到盐,届时民怨沸腾,陛下怪罪下来,伯温伯温百死莫赎啊!”
他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无奈,还有一丝深切的忧虑。
叶凡听着,脸上那副慵懒的神情渐渐收了起来。
他坐直身体,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伯温,直到刘伯温说完,他才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说刘大人,你平时挺精明一个人,怎么一到这事上就笨得跟头犟驴似的?”
刘伯温被他骂得一怔,有些愕然:“先生何出此言?”
“伯温伯温实在是”
“工部不好好给你弄,是吧?”
叶凡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他们磨洋工,拖时间,是吧?”
“那你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工部不干,让民间来干啊!”
“民民间?!”
刘伯温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变了调,“先生慎言!”
“私自制盐,乃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死罪!要杀头的!”
“这这如何使得?!”
他连连摆手,仿佛叶凡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叶凡翻了个白眼,那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我说刘青天,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民间是禁止私自造盐,没错!”
“但如果是由朝廷指派,由朝廷授权他们去造,那还能叫‘私自’吗?”
“就像是一个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但我玩完不给钱,那不就不算卖咯?”
刘伯温闻言,瞠目结舌,一时间被他这套逻辑绕得有点晕。
这这还能扯到青楼女子身上?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但一码归一码,青楼女子的例子他懂,但这何为朝廷指派,又该指派谁,他却是有些不太明白。
毕竟自古盐铁官营,也没有开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