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要唱的,是天下之大不韪。
另一边,永安侯府的书房里,烛火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李睿眉宇间的冷意。
他指节泛白地捏着那张薄信纸,指尖力道几乎要将宣纸戳透。
纸上是沧九送来的密信,字迹刚硬,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时念是本王的人
“砰!”
信纸被狠狠拍在案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在纸上“时念”两个字上晕开一片墨黑,像块洗不掉的疤。
站在一旁的管事吓得缩了缩脖子,这还是他头回见侯爷这般失态。
白日从宫里回来时,侯爷还拿着前夫人的那支素银簪子出神。
先前还说要寻个由头,请时念来府里吃茶,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成了这副模样?
“泉州府的人呢?”
李睿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还带着未散的酒气。
“回侯爷,人还在泉州府继续查探消息。”
管事结结巴巴地回话:“他们说找到了当年给时家做过活的老仆,明日就能问出些眉目”
“不必了。”
李睿猛地打断他,指节在案几上重重敲击,发出沉闷的响。
“让他们立刻回来。”
管事愣住了:“可侯爷您先前说,那老仆说不定知道”
“知道什么?”
李睿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语气里满是自嘲:
“知道时念是不是婉娘的亲外甥女?知道那支簪子是不是婉娘的妹妹留给她的念想?”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苦涩。
十年了,自从苏婉病逝,他就再没见过那支素银簪。
当年她走得急,嫁妆箱子里的物件被续弦的刘氏胡乱收置了,他后来翻遍了侯府,也没找到那支簪子的踪影。
还是前些日子问起,续弦刘氏这才将簪子寻了出来给他。
头回在怡红院见到时念鬓边那支簪子,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一样的缠枝纹,一样刻着细细的小字,和婉娘当年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婉娘曾说,她们苏家每个女子都有这么一支簪子,只是簪子上的小字各不一样。
她的那支刻着“婉”,婉娘妹妹苏昭的那支,则刻着“昭”。
若时念真是婉娘娘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