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柔和的眉眼愈发温婉。
凝霜一眼挑中了银灰色,裙摆开叉处藏着暗纹蛇鳞。
远远一看,活脱脱就是戏里那娇俏又刚烈的小青。
沉碧则选了件水绿色,腰间系着条同色绣花腰带,走路时腰带随步子轻晃,平添了几分灵动劲儿。
姑娘们围着铜镜试穿时,连平日里最胆大的姑娘都红了脸。
流芝指尖轻轻抚过紧致却不勒的腰线,声音细若蚊蚋:
“这衣裳真的能穿去戏台吗?”
“怎么不能?”
时念笑着拿起一支眉笔,在浅醉领口的红梅苏绣旁补了两笔,让花纹更显鲜活。
“这衣裳叫旗袍,穿去戏台既体面,又不耽误做动作,好看得很。”
“我早特意在每件旗袍的内衬加了层软缎打底,就算裙摆开叉稍高,也绝不会走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放心,该遮的地方半点没露,这可不是浪荡。”
*
新*铡美案首演这日,怡红院的院子里几乎挤得水泄不通。
待香巧扮的包公唱完一段,浅醉饰演的秦香莲身着月白旗袍,款步走上戏台。
台下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静了下来。
只见她窄袖轻轻一扬,裙摆随着步子微微晃动,开叉处露出的软纱衬裙像层朦胧的薄雾。
既不见半分暴露,又将女子的柔美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
尤其是唱到秦香莲状告陈世美那一段时,她猛地转身甩袖,旗袍的腰线顺势绷紧。
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把秦香莲的冤屈与骨子里的坚韧,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衣裳”怎得如此大胆!
前排一位白面书生看得张大了嘴,手里的折扇“啪”地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喃喃道:
“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衣衫!”
邻座的关念慈虽穿着一身男装,却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浅醉身上的旗袍,小声嘀咕:“这叫旗袍?真好看”
指尖还无意识地在自己的长衫下摆上划着,心里早盘算着回去也要做一件。
二楼最里面的雅间里,许澜沧端着青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这辈子见过的华服不计其数,宫宴上的织金蟒袍、世家小姐的蹙金绣裙,哪件不是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