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到锁骨上,开叉只到膝盖上,内里还有软纱衬着。”
“是哪处露了?还是哪处又失了体面?”
一人附和:
“就是!前几日我在东街的盛京书肆,亲眼见永宁公主穿了件月白旗袍逛书店,那模样端庄得很!”
“男子为了体面能穿锦戴玉,女子就穿不得这合体的旗袍?”
时念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掷地有声:
“难道风骨还分男女、按身份论高低?”
老秀才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再次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时念都替那根拐杖觉得委屈了。
这才不一会儿,都不知道老秀才手中那拐与地面来了多少次亲密接触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纯粹是歪理!”
“是凭本事吃饭的人,就不该被衣裳捆着!”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众人循声回头,见左香伊穿着件银灰绣竹的旗袍站在院门口。
她的腰间系着的红腰带格外醒目,衬得她身姿挺拔。
“我爹常跟我说,军人的风骨在沙场杀敌,书生的风骨在笔墨写心,那女子的风骨,凭什么要被一件衣裳捆着?”
她大步走到戏台前,指尖轻轻划过旗袍领口的玉扣:
“因为心情愉悦,我穿这身去演武场,能比旁的男子多劈三刀;”
“因为心情愉悦,我穿这身去书房看兵书,能把兵法背得更熟。”
“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穿得好看些,这些实打实的本事就不算本事了?”
关念慈也跟着走上前:
“时老板说的女为悦己者容,我懂。”
“悦己,先是自己瞧着舒心,再是让旁人看着顺眼。”
“连自己都瞧不上自己,连穿件好看衣裳的底气都没有,哪来的风骨?”
年轻学子里顿时起了骚动,一个穿月白长衫的清瘦公子站起身,拱手道:
“左小姐言之有理!”
“在下前日读南齐史记,见书中记载于文卓夜奔曹相如时,穿的正是一身锦缎华服,难道诸位老先生要说她这般行事是轻浮?”
“可她敢爱敢恨、不循俗礼,这难道不算风骨?”
老秀才被堵得脸涨成了猪肝色,哑口无言,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
“那、那是戏文!是野史传闻,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