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心里早有答案了。”
关念慈被说得脸颊发烫,抓起块杏仁酥往她嘴里塞。
“吃你的吧,就你懂得多。”
时念看着她们笑闹,忽然觉得这雅间里的酸梅汤都甜了几分。
关念慈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别人认可的小姑娘。
她或许还不确定自己喜欢谁,但已经确定了“不能为谁丢了自己”,这就够了。
“这戏啊,本就是让人看个明白。”
时念起身时,青布旗袍的开叉扫过地面的戏单,带起一阵风,将“化蝶”二字吹得微微颤动。
“你们能看明白,这戏就没白排。”
廊下的灯笼不知何时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窗纸,在关念慈的月白襦裙上投下细碎的花影。
她望着时念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想起戏里那句“生不能同衾,死当同穴”,心里的堵意竟散了大半。
或许,真正的勇敢不是殉情,是像祝英台那样,敢为自己活一次;
是像时念那样,敢在青楼的泥沼里,给姑娘们搭起戏台;
是像自己这样,敢承认“我还不够好,但我在变好”。
柳瑛瑛碰了碰她的胳膊:“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关念慈低头,见自己的影子落在戏单上,正与那对蝴蝶重叠在一起。
她勾唇笑得灿烂,拿起块杏仁酥塞进嘴里,甜香漫开来时,她轻声道:
“在想西厢记,我也想要学崔莺莺翻墙,定比戏里的还利落。”
夜风卷着海棠香穿过窗棂,戏单上的蝴蝶仿佛被吹活了,振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