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精打细算,倒把自己算进去了!念姐说得对,大家的辛苦不能白熬。”
张珂源觉得脸有些热,“是我迂腐了,只想着省银钱,倒忘了大家的辛苦。”
他看着时念脸上清浅又略带戏谑的笑,微微翘起唇角。
原来时念把每个人的付出都记在心里。
时念没再多说,只是让浅醉去通知戏班的姑娘们和后台伙计。
后厨里,吴婶正领着后厨的其他人煮新一批奶茶。
铜锅里的牛乳咕嘟咕嘟作响,甜香漫得满院都是。
“吴婶,晚上多备些点心。”
时念倚在门框上,看着几个小豆丁笨拙地往锡壶里灌奶茶,奶沫溅在他们的袖子上也不在意。
她眼里带着笑意。
“就用新收的绿豆,做些绿豆凉糕,再切些寒瓜,都用井水镇着。”
吴婶手里的铜勺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这都歇业了,还做这么多点心?”
“不是。”
时念望着巷口渐浓的暮色,夕阳把青石板染成了暖黄色。
“开个会,给大家解解暑,顺便说件事。”
一旁的连翘忍不住问:“念姐,开会是要商量什么?是不是要加演新戏目?”
她来院里时日尚短,还没见过“开会”是什么模样。
只听浅醉说,念姐每次开会,都是好事情。
时念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你就知道了,保证是好事。”
月上柳梢头时,怡红院听音阁的大堂里早已被烛火照亮。
暖黄的光透过绢面灯笼,在青砖地上投下晃动的花影。
几十张脸上都带着几分倦意,却又藏不住好奇。
阿福把最后一张长案搬到堂中,案上摆着吴婶刚端来的绿豆凉糕和镇在井水里的西瓜,甜香混着冷气漫开来。
他见十二正和念五凑在一块儿掰扯,粗声粗气的争执声混着凉糕的甜香,热闹得像过节。
“念姐要说什么事儿啊!”
“前几日我路过账房,听见张珂源跟杜元介算州府的商号分成,少说也够盘三个铺子了!会不会是”
念七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戏单。
“我觉得是要添新戏!官印诗集一出来,定有好多学子来院里听戏,不多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