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刚刷完碗回来,手里的布巾还滴着水,语气里满是警惕。
“这附近有山匪?”
丫蛋被他突然拔高的嗓门吓了一跳,身子往时念身后缩了缩,眼睛里又露出了怯意。
时念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怕。
又转头朝十四递了个“别出声”的眼神,才又轻声问丫蛋。
“你瞧见了?跟姨姨说说,是怎么回事。”
“嗯。”
丫蛋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前阵子,最热的那几天,我去大黄山挖野菜,走到溪水上游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动静。”
“我吓得赶紧躲在大石头后头,就看见三个穿黑衣服的人,蹲在溪边洗伤口。”
“他们的胳膊上都是血,把旁边的溪水都染红了”
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又补充道:
“他们腰里还别着长刀,说话凶得很,好像在吵什么,我没敢多听,等他们走了才敢出来。”
说完,她飞快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芝麻糕。
甜香在嘴里散开,才让她紧绷的身子松了些。
火堆边忽然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帐篷的“呼呼”声,还有火苗舔着木柴的“噼啪”声。
时念望着跳动的火苗,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
穿黑衣、带刀、受伤
这些词像散落的珠子,被丫蛋的话串成了线,在她心里织出了个模糊的轮廓。
“他们长什么样?有没有看清脸?”
杜元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当时太害怕了,没敢仔细看。”
丫蛋摇了摇头,眼睛里还带着点后怕。
“他们脸上都蒙着黑布,只露着俩眼睛,眼神凶得很,像山里的狼。”
时念往大黄山的方向望了眼,夜色里的山影像头蛰伏的巨兽,连星光都照不进它的褶皱里。
她又转头看向那缸溪水,此刻在夜色里,水面泛着冷光,再也看不出半点异样。
“这些事,你跟村里的人说过吗?”
时念的指尖轻轻按在丫蛋的头顶。
“没有。”
丫蛋把最后一口芝麻糕咽下去。
“少打听,不该看的别多看,不该说的别多说,不然会惹祸上身,就没敢跟别人提。”
“你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