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知府府的花园里?
许澜沧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拇指上的扳指转了转,动作闲适,半点没有异乡做客的拘谨。
毕夫人瞧着两人间微妙的互动,眼里闪过丝了然,笑着打圆场:
“看来二位是旧识?这可真是巧了!我还想着怎么给你们介绍,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
时念定了定神,将心里的那点儿嫌弃抛之脑后。
秋阳穿过菊花丛,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
时念望着许澜沧那身月白长衫,“王爷贵为南齐战神,天下谁人不识?”
她垂眸浅浅一笑,语气里的恭敬恰到好处,既没过分疏离,也没半分谄媚。
说罢对着两人福身行礼,动作流畅得体,半天挑不出错处。
“见过王爷,见过毕大人。”
许澜沧闻言挑了挑眉:“时老板倒是比在盛京活络多了。”
那语气里的调侃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表面的平和。
时念在心里狂翻白眼:有完没完?
如果有人问她此刻的心情如何,除了后悔,就没有别的了。
“不敢当王爷谬赞。”
时念敛了敛裙摆,默默退到一旁的廊柱边,把主位让给他们。
“只是在外行走,总得多学些规矩。”
毕怀青抚着胡须,看看许澜沧,又看看时念,忽然朗声笑起来。
“这便是所谓天下谁人不识君吧?时老板的蓝星诗传遍各州府,王爷的威名震彻边关,倒是应了这句诗。”
他像是没察觉两人间的暗流,只当是寻常的英雄相惜。
时念顺着他的话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标准的浅笑,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
青州那场山匪围堵还历历在目,祁醉的突然出现、李睿派来的羽林卫、许澜沧此刻的现身
这些权倾朝野的人接二连三出现在永州,绝不可能是巧合。
尤其是许澜沧,离年末的婚期只剩三月。
放着盛京的未婚娇妻不管,跑到这青州,若说只是游山玩水,她是万万不信的。
许澜沧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从她紧绷的肩线滑过,落在她旗袍下摆的墨竹绣纹上:“本王听说时老板在青州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时念:“”
若是沧七他们能早些时候出手,念一他们至于受那么严重的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