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波澜。
她会继续守着怡红院的炭盆和戏台。
至于那些过往的试探与默契,就像这深秋的落叶,落了就落了,没必要再捡起来。
保持距离,各自安好,这才是对这段短暂交集最好的收尾。
日子在整理手稿、筹备新院的忙碌里滑过,转眼就从深秋踏进了冬月。
冬月的晨光带着股刀子似的凛冽,透过书房的雕花窗棂。
落在案上堆得半人高的手稿上,把西游记话剧增补稿照得清清楚楚。
才写了一个时辰,时念的手指就有些僵了。
她放下狼毫笔,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指尖在稿纸上轻轻划着。
案角还摊着新怡红院的设计图,戏台飞檐的修改方案旁画了张小草图。
诗签墙的尺寸标注得密密麻麻,女宾专区的隔间还特意标了“暖炉位”,连走廊的宽度都算了进去。
年前要建成能容千人的新场馆,不仅要赶工期,还得筹备足够的新戏新曲,总不能一直吃老本。
做生意最忌固步自封,蓝星文化也得常出新意,才能一直抓住人心。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沉闷的“咚、咚”声撞在窗纸上,提醒她已是深夜。
“再改两页就睡。”(:13是我没错了!)
时念给自己续了杯温茶,杯口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她望着手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想起在永州开书坊时的模样。
那时大家围着一盏烛火,连夜整理蓝星诗词集的抄本。
暖夏煮着热茶,晚晴帮着誊写,连阿福都在旁边帮忙裁纸,小小的书坊里满是暖意。
想到这儿,她的指尖也暖了些,重新拿起笔,继续在稿纸上书写。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午时的阳光透过窗缝落在脸上,时念才缓缓睁开眼。
书房里的炭盆还剩点余温,案上的手稿被风吹得翻了两页。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刚推开房门,就被一阵震天的欢呼吓了一跳。
“中了!乔先生中了!咱们乔先生中举人了!”
阿福的声音像炸了炮仗似的穿透庭院,他裹着件红色的薄棉袄。
跑起来像揣了团火,生怕别人听不见。
“我跟阿福一起去的西街书肆,亲眼瞧着榜文上写着‘乔章林,第二十三名’,妥妥的举人!”
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