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块刚从街上买的糖画。
是只展翅的凤凰,糖霜沾了点雪,亮晶晶的。
“念姐,你看这糖画师傅的手艺,真精致!”
她把糖画递到时念眼前,语气里满是雀跃。
这是婴宁第一次踏足亲王府邸,来往的仆役都穿着簇新的绸缎,袖口绣着王府的纹样。
连端茶的丫鬟都梳着规整的双环髻,发间插着银簪,衬得她自己身上的襦裙有些寒酸。
她忍不住想起刚进怡红院时的局促,手指悄悄拽了拽裙摆,怕哪里做得不妥当,丢了怡红院的脸面。
时念笑着接过糖画,眼底带着点调侃。
“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吃这些”
转头看向王府内院,穿过月亮门就能看见正厅前的拜堂场地。
红毡从台阶一直铺到门口,像条红毯。
两侧立着扎满绢花的彩棚,绢花是真的腊梅剪枝,混着檀香的味道,漫在空气里,又暖又香。
几个管事正指挥着仆役摆放宾客的席位,紫檀木的桌椅摆得整整齐齐。
每个席位前都放着描金的茶杯,忙而不乱,透着王府的气派。
“走吧,别站在这儿吹风,冻着了一会儿没胃口吃宴席。”
时念拉起婴宁的手,往内院走。
沿途遇到不少穿着锦袍的官员和打扮华贵的夫人,官员们大多面色严肃,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题离不开朝堂。
夫人们则拿着绢帕,说说笑笑,目光时不时扫过往来的女眷,带着点打量。
时念大多只是颔首致意,没有主动上前应酬。
她如今虽因怡红院的文化事在盛京小有名气,却不愿在这种权贵聚集的场合过多攀附。
怡红院的底气,从不是靠谁的恩典。
倒是有几位曾去过怡红院女宾日的夫人,远远看见她就笑着招手,眼神里满是熟稔,还喊着“时老板,过来坐”。
如此一幕倒让婴宁紧绷的肩膀松了些,悄悄松开了攥着裙摆的手。
拜堂的吉时定在戌时初。
时念和婴宁被引到东侧的宾客席,位置不算靠前,却能清楚看见正厅前的动静。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喜乐声。
唢呐和锣鼓的调子混在一起,热闹得让人忍不住直起身子。
“花轿到了!”
时念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