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脸色苍白,连忙迎上去。
苏湄没说话,只是往院里望了望。
看见时念,她快步走过去,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可还是忍不住
“苏姑姑?”
时念扶着她走到回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正好吴婶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过来,连忙递了一杯。
苏湄接过姜茶,温热的瓷杯熨帖着手心,却没驱散心里的寒意。
她从袖口夹层里掏出那封密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阿念,我错了”
“静妃她骗了我,她只是想借着查案拉拢泉州海商,帮五皇子争储位!”
时念接过密函,展开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眼底没有丝毫意外。
早在五皇子邀请她协助查案,却迟迟不派亲信赴泉州,反而让乔章林先去打头阵时,她就猜到了静妃的算计。
所谓查案,不过是借“正义”的名头,为五皇子争储铺路罢了。
太子下马是迟早的事,而这南齐的江山还需要储君。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苏湄,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
“我知道。”
静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查清苏家旧案。
她要的,从来不是为苏家伸冤,而是为民伸冤的名声,还有泉州海贸的控制权。
苏湄垂首,眼里满是震惊和愧疚,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那你当初”
为何不戳穿我。
还帮着她送那些无关紧要的假证据
“因为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样。”
时念打断她的自责,目光落在苏湄左臂那道浅褐色的疤痕上。
这些年,她一个女子为了活下来,经历了很多。
她能理解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遇到一束光的时候那种救赎感。
可那道光究竟是救赎,还是深渊。
只有抓住之后才会知道。
“你只是太想为苏家报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湄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攥着帕子的手不停发抖:
“我真的只想报仇,我没想帮静妃争权”
“可她说苏家的案子可以缓一缓,先把泉州海贸抢过来再说。”
“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于国公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