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说要找女儿要钱。
直到差役告诉他暖夏早已断绝关系,且他欠下的赌债里有官府备案的“敲诈勒索”证据,才彻底蔫了。
判书下来,发配三年,矿场管得严,想跑都难。
“陈府尹说,这叫‘恶有恶报’。”
晚晴把判书抄件递给暖夏,见她指尖划过“矿场”四个字时没什么表情,忍不住道:
“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至于时念带着她请陈立威吃了顿饭的事情,她觉得不说也罢。
暖夏将抄件折好,放进妆匣最底层,那里还压着当年卖身的契书。
她摸了摸时民安写的算术纸,上面工整写着“家娘+爹+我+怡红院的大家”,忽然笑了。
暮色漫进院时,阿福正在给时民安讲“泉州海产互贸”的故事。
孩子听得眼睛发亮,说长大了要去帮陈阿牛叔叔算账。
暖夏端着刚温好的桂花汤走过去,往阿福碗里多放了勺糖。
“甜吗?”她问。
阿福喝了一大口,甜香漫过舌尖,点头如捣蒜:“甜!比吴婶的桂花糕还甜!”
时民安凑过来要尝,被暖夏笑着推开:“小孩子少喝甜的,先把这页算术做完。”
廊下的灯笼亮起来,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
阿福看着暖夏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些藏在心底的算计,只要能换得此刻的安稳,就不算错。
灶房的桂花酱还在熬着,甜香混着晚风漫过青石板,像在说:
那些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而该守护的,终将在怀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