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沉默下来。
王婉直起腰,愣愣地看向裴旭被两个侍卫反绞双手,嘴里塞了麻布,就这样翻腾着挣扎着被带走了。
吴宝贵心有余悸地擦擦额角的汗,刚刚着急中他嗓子喊得破了声,此刻声音不免沙哑起来:“真是荒谬!无比荒唐!这还是当年的状元郎呢!想不到居然变成这般模样!”
他一边擦汗,一边瞟向王婉,好一会才整理好了仪容,声音重新变得又尖又细:“脏水都泼到朝廷了,这可真是了不得!再不好好管管,下面你们可不就要往皇上身上泼了吗?”
“严查,这事儿严查!”吴宝贵哼了一声,又看了看王婉,不知道正在算计什么。
王婉就这么神色恍惚了一会,最后仿佛求救似的看向了吴宝贵,那可怜的眼神似乎在哀求着吴宝贵可以给她一个确凿的答案。
这眼神让吴宝贵放心下来。
他哼了一声,别有所指地说道:“你们百姓该信的是朝廷,是天子,而不是这些仗着天子威名来代管的土霸王。当时这县令县丞问你们要钱的时候的嘴脸都忘记了?这点事情还需要本官来提醒?”
王婉这才仿佛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吴宝贵瞧着她,极为满意——这样一个女子,身份低微、能言善辩、极易被煽动、带着几分天真的书生意气。
——作为斩杀裴旭和章文的刀,可以说再合适不过了。
女人做替死鬼,比那些只会写比兴闺怨诗的书生更适合。女人更愚蠢、女人更心软、女人更弱小、女人更决绝。
天底下少了一个书生,便会垮了一个家。但是少了一个女人,就如同沧海一粟,不要说其他人,连自己家里都不定会仔细寻找。
他就这么细细观察了王婉一番,内心把刚刚便已经基本成型的计划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心里随即有了七八分底气,遂站起身来拍拍衣角:“把裴县令先关到县衙大牢里面,这两日由本官暂时代管清河县县衙。”
吴宝贵说着,瞟了一眼章文:“章大人,您可有什么指教?”
章文此刻已经是唯一全身而退之人,他垂眼不说话,许久才拱手回应:“下官才微德薄,未能治理好清河县,有负圣上厚恩,实在惭愧。”
吴宝贵发出几声得意的笑:“章大人的德行广播乡野,若是章大人也德薄,那我们这样的不知道要如何自谦了。”
带走了裴旭之后,吴宝贵将莫朱朱、莫福和王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