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呗”王婉望着监牢青墨色的屋顶,带着几分无奈,释然地叹了一口气,“别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事情可能还没完呢?”
听到这句话,裴旭忽然扭过头,平白被吓出几分清醒:“什么?”
王婉抽着翻个身,将头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什么叫结束?”
“什么叫结束——还能什么叫结束?这事儿已经闹到了乔州几乎人尽皆知,郡守应当已经把此事向朝廷上报,此刻就等着朝廷的人来处理而已。”
“真的这么简单吗?”
“还能如何?若是皇上怜惜他,多少留一条命,若是依照寻常办法处理,吴宝贵做出这种事情,大抵是小命难保。还能有什么?”
“但是,您说的这种发展的源头,应该是吴宝贵是皇帝的人吧?如果吴宝贵是皇帝的人咳咳咳,要不然他自己起了贪念,要不然就是帮皇上收这些钱,那这么发展的确是情理之中。”
王婉在裴旭逐渐变得惊恐的目光里,讲最后一句话问了出来:
“但是,吴宝贵的后面,是皇上吗?”
“”
“当时吴宝贵喊了什么,县令您还记得吗?在我们把他的事情揭穿的时候,他慌不择言地喊了一句——”
“他喊了一句‘我要回京面圣!我要回京面圣!’。”裴旭喃喃自语,最后,仿佛忽然明白过来似的抽了一口气,猛得看向王婉,“你是说!”
王婉靠在地上,吃力地点点头:“没错,就是那句话,暴露了吴宝贵真正的靠山。”
“如果,如果吴宝贵的靠山真的是皇上,那么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自己脑子坏了,贪欲上来了,用运送荔枝的名义敛财,第二种,他替皇上做事,是皇上让他弄钱。不管是哪一种,他哪怕面对铁证如山,都不该喊那一句话。”
裴旭已经反应过来了:“第一种,他要隐瞒自己的罪证,只要死不认账,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第二种,他要帮圣上背负些污名,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吴宝贵做了宠臣内侍那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会忽然冒出那句话,只有一个可能,吴宝贵的背后另有其人。”
王婉靠在地上,微微动了动脖子:“因为还有一个被藏在更深处的人存在,吴宝贵宁可牵扯到皇上也不能动那个人,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喊出我要回京面圣。”
“那个真正藏在幕后的人,他有保住吴宝贵的能力,哪怕吴宝贵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