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说到这里,嗤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惋惜地摇摇头。
吴宝贵脸色发白,再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似乎所有事情便颠倒翻转有了新的认识:“是小的当时没有见识,是小的当时没有见识。”
当时的吴宝贵,满脑子都只有被眼前这个女人背叛的愤怒,那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心情几乎占据了所有理智,但是回过头冷静思考,那天的情形简直是得天独厚,戾南侯恰好来投奔魏郡守不久,自己又恰好出了事情,当时要是能顺势而为,似乎就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仔细想起来,当时王婉在和他争辩的时候,目光似乎很冷静,她似乎在看戾南侯的方向。
她看了吗?她是不是真的给了他暗示?
吴宝贵觉得脑子仿佛一团浆糊似的,一会想起来的时候感觉王婉似乎压根没有给他任何讯号,一会又隐约觉得王婉似乎用眼神示意过他。就这样,真真假假的回忆画面叠加扭曲成一团,模模糊糊得最终连脸也看不清了。
就好像平白在他记忆里晕开了一团墨。
然而,无论吴宝贵心里对王婉的身份有几分相信,此刻他最大的感受还是追悔莫及。
王婉看着他呆愣愣的模样,不由得叹息:“时机稍纵即逝,抓不住那便只能认命,您如今后悔还有什么用处呢?”
“这么空口捏造,小的当时”
“空口捏造?委托您做的不就是空口捏造的事情吗?”王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压低了声音,“您还不明白吗?赵大人现在看戾南侯不舒服,您只要能给他个由头,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件事情假戏真做。”
说着,王婉瞟了一眼对方,语气又轻松下来:“不过眼下,这个法子可行不通了,唉”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吴宝贵抬起头,心如擂鼓,声音颤抖起来:“眼下,眼下还不迟!王夫人,眼下还不迟!”
王婉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不迟?您那天都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是我诬陷您,您要进宫面圣说清楚这件事,您要去皇上面前要个公道!”
“您自己把路走绝了,眼下还要怎么样?”
“没到绝路呢!没有到绝路呢!戾南侯还在乔州,他还在这里,我们还有办法!”
王婉一把把衣袖抽走:“谁跟你我们,我可没做错事情!这台阶我都给你了,说到赵大人面前我也不虚!”
吴宝贵本来已经有些绝望,如今猛然得了一个或有可能的生路,立即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