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烫手山芋抛到他这里来。
要相信谁?不相信谁?要利用谁?不利用谁?一想到这件事情烦人的程度,赵霁便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恼火。
“什么罪?”
吴宝贵忽然被噎了一下,不由得抬起头,望向赵霁。
赵霁有些不满他迟钝的反应,又提高声音:“本官问吴大人,您说请本官恕罪,是恕什么罪?”
吴宝贵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流言蜚语,是小的做了错事,让那些不长眼的的东西说了些流言蜚语中伤了大人的名声。”
赵霁这才慢悠悠收回视线,略带自嘲地笑了一声:“吴大人真是客气了,这流言蜚语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本就是捕风捉影牵强附会。又不是吴大人的错处,本官哪里敢受得了吴大人的赔罪啊。”
说完这句话,他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现场气氛僵持,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吴宝贵看向赵霁,他真实的盟友,但是对方连一个眼神也吝啬于施舍给他,这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吴宝贵在宫里侍奉的时候见过无数次这样的信号,这种漠视向他传递着一个十分明确的信息——赵霁十分不愉快。
哑然了片刻,心知此刻大约一定要在席间做个了断,哪怕眼下人这么多,而他要泼脏水的对象就坐在赵霁身边,他也必须行动。
赵霁对他保全自身的行为已经表现出十足的不满意,此刻得罪戾南侯的黑锅再不背,他就当真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着,吴宝贵扭头看向了坐在末席的王婉。
——即使要背黑锅,他总要找个人缓冲一下,那个斥候探子,此刻便是最好用的。
这样想着,吴宝贵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司马,王夫人有话要向您禀报。”
好不容易把鹿肉吃下去的王婉愣了愣,总算从桌上抬起眼,茫然地看着跪在中间的吴宝贵。
倒是赵霁似乎总算来了点兴趣,他放下酒杯,重新转过身,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吴宝贵,端的是茫然无知的模样:“王夫人?”
“就是这位王夫人,她是北川王氏的旁支!她,她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吴宝贵声音带着几分兴奋的颤抖,一边指向王婉一边扭头去看,眼神都带着几分热烈。
——快点说啊!快点说这一切都是戾南侯逼迫我做的,大司马的流言蜚语也是戾南侯在乔州散布开来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要效仿祖父起兵造反!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