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无论她想到什么办法,他都预先布置在哪里。
这是一场猫鼠游戏,结局早已经注定,此刻过程的延长只是为了让胜者体会戏谑的快乐。
她已然无计可施,只能举手投降。
“不!您说得不对,大司马大人。”
忽然,一个带着些胆怯的清亮的声音猝然打破了那种战败的颓然。
王婉愣了愣,抬起头看向贺寿,就见他微微皱着眉,许久才坚定了目光,抬起头再次重复:“虽然我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大司马大人。”
赵霁表情微微变了,片刻后,他才轻笑:“哪里不对?认祖归宗、名正言顺?这不是最理所当然的道理吗?”
贺寿摇摇头:“不是的,您说的这些,其实是强词夺理。这不是名正言顺,这只是,只是借着道理欺负人。”
王婉眼睛睁大了一下,那本来已经沉入谷底的心忽然跳动了一下。
赵霁微微愣住,随即带着几分不快嗤笑一声:“怎么?道理不就是道理吗?只有‘你的婉婉’说的叫做道理,我就是强词夺理了。”
“不是的。”贺寿摇摇头,“我见过好多读书人,他们也都会讲些之乎者也的道理,但是他们都不是婉婉——你的道理,和那些读书人的道理一样。你们虽然仿佛在说道理,但是其实只是借着道理满足自己的欲望。”
赵霁脸上忽然僵住了。
“婉婉不一样,她说道理的时候,是为了道义说的。她之所以牵扯进这些事情,是因为她不愿意看着朱朱被害死,她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她没有,所以她说道理,是因为她相信那些‘是谓大同’‘天下为公’的道理。你们说道理,是因为你们想要借着道理欺负我们这些不懂道理的人。”
“你!”赵霁伸手,下意识指了一下贺寿。
贺寿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大约觉得自己讲得有道理,提高了声音:“我,我的确嘴巴没有你们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生都没有见过的亲戚可以忽然间决定婉婉的婚丧嫁娶。但是我知道的是,您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强占婉婉,而不管拉出多少道理来说,您就是要强迫不想嫁给你的婉婉当你的妾室!”
“好多事情哪里有那么多道理?我都能看懂的事情,就是当真找了个理由名正言顺,但是谁能不知道您到底想什么呢?这算什么名正言顺啊?”
赵霁听罢,在短暂的哑然之中不由得嗤笑一声,他微微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