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都刻意避开、讳莫如深的禁区!是那个老马奴临死前,用最后力气吐出的“水牢”所在?!那通向地狱的入口?!
“哗啦哗啦”
那令人心胆俱裂的刮擦声,还在继续!不紧不慢,如同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鬼,踏着死亡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沉重而精准地敲打在熊淍的心上!
是岚?!是她吗?!她还活着?!就在那王府最深处、最黑暗的魔窟里,拖着被“折断的翅膀”,在冰冷刺骨、锈迹斑斑的铁链束缚下,挣扎求生?!
还是那个刚刚送来染血布片、传递飞蛾信号的女孩,此刻已经被彻底“折断”,正被拖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熊淍的身体因为这极致的惊怒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铁片几乎要被那狂暴的力量捏碎变形!那块沾满血污的破布被他攥得死紧,仿佛要将其中的绝望和警示深深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他包围。马厩里,只有他粗重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在死寂中绝望地回响;而更深处,那来自王府核心禁区的、令人心胆俱裂的铁链刮擦声,如同索命的咒语,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却无比清晰地传来,与他的喘息交织缠绕,谱写成一首来自地狱最深处的、绝望的挽歌。
那声音,近了。又似乎远了。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在冰冷的石壁上低徊,在空旷的庭院里游荡。它像一只冰冷滑腻的手,反复地、耐心地抚摸着熊淍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刮擦停顿又刮擦每一次停顿都长得像一个世纪,每一次重新响起都像重锤砸在心脏!空气里弥漫的不再仅仅是马厩的腐臭,更添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铁锈和地下阴寒的、令人作呕的腥膻气息。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那铁链声响起的深渊里,冷冷地注视着他。
熊淍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呛入肺腑。他不能再等!那声音是唯一的线索,是通向岚、通向那个送信女孩、通向这王府地狱核心的唯一绳索!哪怕尽头是刀山火海,是无底深渊!
他紧握着那枚染血的铁片,如同握着一道微弱的希望。身体像蓄满力的弓弦,就要从这污秽的角落弹射而出,扑向那铁链声传来的方向,扑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突然!马厩入口处,那扇破败的木门外,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片晃动的、刺眼的光!
是火把!
紧接着,是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甲叶摩擦的铿锵声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