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咆哮着,挥舞着湿淋淋的鞭子。奴隶们的笑声瞬间被掐灭,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和恐惧。
刀疤刘凶狠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扫过沟边每一个奴隶的脸,尤其是刚刚离他最近的熊淍。熊淍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只有一片茫然和尚未褪去的“惊魂未定”,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刀疤刘盯了他几秒,似乎想从这张过于平静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最终只看到一片奴隶惯有的麻木。他狠狠地、不甘地啐了一口带泥的唾沫,在同伴憋笑的拉扯下,骂骂咧咧地回去换衣服了。
危机暂时解除。熊淍重新抱起冰冷的巨石,继续他沉默的苦役。然而,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灼热的激流却在胸腔深处猛烈地冲撞!成功了!他成功了!这微不足道的反抗,这用一块苔藓石头完成的报复,带来的快意竟如此汹涌澎湃!它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短暂却无比清晰地照亮了他心中那几乎被绝望冰封的死海!原来,自己并非真的只能引颈待戮!原来,只要足够小心,足够隐忍,足够狠辣,在这铜墙铁壁的地狱里,依旧能撬开一丝反击的缝隙!这念头如同野火,瞬间点燃了深埋在他骨血里的所有桀骜与不屈!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撕开这吃人的牢笼!这火焰在他低垂的眼底无声地燃烧着,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更加决绝!
深夜,秘狱彻底沉入死寂的深渊。鼾声、梦呓、痛苦的**交织成一片压抑的底色。熊淍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亢奋。白天刀疤刘的狼狈和他自己心头燃起的火焰,让一种强烈的探索欲如同藤蔓般疯长。他需要信息,需要更多关于这座活坟墓的秘密!
他屏住呼吸,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湿滑的石壁,一点点挪向白天劳役时曾留意过的一处地方——靠近秘狱厨房后墙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腐烂的菜叶和泔水桶,恶臭熏天,守卫巡逻时总是掩鼻快步走过。更重要的,是头顶上方,一条锈迹斑斑、粗如儿臂的通风铁管,从厚实的石墙内部延伸出来,管口被粗糙的铁网封死,但石壁与管道接口处,似乎有些微的松动痕迹,以及极其细微的、空气流动的嘶嘶声。
熊淍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厨房后墙的阴影和堆积的垃圾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将耳朵紧紧贴上那冰冷粗糙的石壁,屏住呼吸,调动起全部的感知,凝神倾听。起初,只有管道深处传来的、空洞而遥远的呜咽风声。渐渐地,一些模糊的、被管道扭曲放大的声响,如同水底的暗流,隐隐约约地渗了过来。
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