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间更深处某个专门处理“废料”的黑暗角落。沉重的脚步声和拖拽声渐渐远去,最终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没。
看守头目这才喘着粗气,一脸戾气地走回来,目光如毒蛇般扫过依旧低头僵立在原地的熊淍。他停在熊淍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熊淍完全笼罩。
一股浓重的汗臭和劣质烟草味混合着死寂间的腐气,扑面而来。看守头目猛地伸出手,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指如同铁钳,狠狠捏住了熊淍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颌骨捏碎!
熊淍被迫抬起头,撞入一双阴鸷、凶狠、带着毫不掩饰杀意的三角眼中。那眼神冰冷刺骨,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脸。
“小杂种!”看守头目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渣,狠狠砸在熊淍脸上,“刚才你听见什么了?嗯?”他捏着熊淍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剧痛传来,熊淍的呼吸瞬间一窒。他强迫自己迎上那双凶戾的眼睛,眼神里只有奴隶特有的、被恐惧支配的茫然和呆滞,喉咙里挤出沙哑破碎的声音:“大大人小的小的只听见那老东西突然突然嚎叫声音声音太吓人了小的小的害怕什么什么都没听清”他的身体配合着话语,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看守头目死死盯着熊淍的眼睛,那双三角眼里的审视如同冰冷的探针,似乎要刺穿他所有的伪装。时间仿佛凝固了。熊淍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感受到后背再次被冷汗浸透的冰凉。
突然,看守头目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熊淍胸前——那里,隔着破烂的衣衫,那枚贴身藏着的、温润的熊家玉佩,似乎因为刚才剧烈的拖拽和惊吓而微微滑落出来一点边缘。熊淍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头儿!头儿!外面外面好像有点动静!”甬道上方,突然传来另一个守卫带着点惊慌的喊声。
看守头目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猛地松开钳制熊淍下巴的手,狠狠将他往旁边一搡!熊淍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岩壁上,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妈的!又什么事!”看守头目烦躁地低吼一声,目光如刀般最后剜了熊淍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浓得化不开,如同实质的冰锥,“记住!把刚才听到的疯话,都给老子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吐出一个字”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锋在昏暗光线下划过一道森然的寒芒,“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这身贱皮囊一片片剐下来喂老鼠!听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