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糊的音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野兽嗅到陌生气味的疑惑。
“郑长老?”一旁侍立的心腹随从立刻俯身,声音压得极低。
郑谋摆了摆手,粗声粗气地岔开:“无事!给老子满上!”
郑谋粗壮的手指敲着空了的玉杯,目光已转向王道权:“王爷!不是俺老郑夸口,要说这办‘脏活’利索干净,还得看您府上的手段!上回南城那批闹事的泥腿子,嘿,那叫一个‘人间蒸发’!连个响屁都没放出来!这份利落,火神派也得学着点!”
他看似粗豪的恭维,每一个字都像浸泡过剧毒的刀子,狠狠扎进熊淍的耳中!南城闹事人间蒸发!那些被王府抓走的矿工!那些最后被丢进乱葬岗的无名枯骨!原来就是眼前这群豺狼的手笔!
王道权脸上那层温润如玉的假面纹丝未动,只端起酒杯,淡淡一笑,矜持中带着掌控一切的疏离:“些许宵小,不识大体,清除便是,不值郑长老挂齿。维持一方清平,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他的话语滴水不漏,将血腥的镇压粉饰为理所当然的“清平”。
郑谋带来的几个火神派弟子,此刻也露出了爪牙的本性。一个脸上带着长长刀疤的汉子,趁着侍女添酒,竟涎笑着伸出粗黑的手指,在那侍女白皙滑腻的手腕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
侍女猝不及防,吓得失声惊呼,手中酒壶差点脱手,酒液溅出少许,落在她素色的裙摆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污迹。她小脸煞白,眼中瞬间蓄满了惊恐屈辱的泪水,却又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嘿嘿,小娘子这手,可真嫩滑!”
刀疤脸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地咧嘴大笑,露出满口黄牙,目光色迷迷地在那侍女因惊惧而起伏的胸口逡巡。
“就是!比咱们山里的娘们儿水灵多了!”旁边另一个火神派弟子也跟着起哄,发出猥琐的哄笑。
主位上的王道权,眼皮似乎微微抬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冷芒,如同冰湖下的暗流,但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却丝毫未变,仿佛根本没看见这发生在眼皮底下的龌龊一幕,依旧从容地与旁边一位文官模样的宾客低声交谈。
反倒是坐在郑谋下首的一个王府幕僚,脸上堆起讨好的假笑,打圆场道:“郑长老门下果然都是豪爽男儿!性子率直!来,喝酒!喝酒!别吓着小姑娘了嘛!”
这圆滑的话语,轻飘飘地将一场侮辱揭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