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软肋仿佛被强行冰封。现在,他必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他回到摇摇欲坠的小屋。屋内一片狼藉,打翻的药罐、碎裂的板凳、喷溅的血迹,无不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惨烈的搏杀。他迅速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墙角那个破旧的木箱上。那是岩松老人存放衣物和少许其他物品的地方。
打开木箱,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和草药混合的味道。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那身破烂不堪、浸透血污的衣衫,换上了岩松的旧衣。衣服有些宽大,套在他重伤虚弱的身子上,更显空荡,但也恰好掩盖了他原本精悍的体态。
接着,是最关键的一步——易容改装!他必须彻底改变逍遥子的容貌特征!
他强忍着剧痛,在小屋周围搜寻。凭借跟着岩松辨认草药的那点微末记忆,他找到了几种能染色的植物根茎和矿石。回到屋内,他用石头将其捣碎,混合着溪水和泥灰,调制成一种深褐近黑的黏稠汁液。
他走到水缸旁,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水面上倒映出的那张虽然苍白憔悴却依旧难掩棱角的脸。这张脸,太容易被认出来了。他没有犹豫,用手蘸着那冰冷的汁液,仔细地涂抹在脸、脖颈、耳朵以及所有可能裸露的皮肤上。一遍,两遍直到肤色变得黝黑、粗糙,如同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老农。连指甲缝里都细心地塞入了泥垢。
然后,他拿起那柄柴刀,刀锋虽然卷刃,但勉强还能割断东西。他揪起自己的头发,一绺一绺地割下,混合着地上的尘土和黏土,仔细地粘贴在下巴、唇上和人中位置,弄成了一副乱糟糟、看起来许久未修理的短须。这个过程颇为艰难,几次差点因为手抖而割伤皮肤。
最后,他将剩余的头发用一根粗布条紧紧束起,胡乱盘在头顶,再扣上岩松那顶破旧的、边缘耷拉着的毡帽。顿时,大半张脸都隐藏在了帽檐的阴影下。
再次看向水缸,水面倒映出的,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色黝黑、带着病容和风霜的采药人形象。只有那双眼睛,尽管刻意收敛了锋芒,但深处那抹冰冷与坚韧,却无法完全掩盖。
“还不够”他低声自语。目光转向屋角,那里静静倚放着他仗之成名、伴随多年的长剑。剑身修长,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隐隐流动着一层寒光。这把剑,是他的伙伴,也是他的标志,更是催命的符咒。
他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剑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不舍,有决绝,更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