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的出现,如同在熊淍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加速流动,冲击着被药物压制已久的经脉穴道,带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和麻痒。他被锁链束缚着的拳头再次死死握紧。
有人潜入了!
在这戒备森严,尤其是核心区域守卫力量大增的镇北王府,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这里。来人的武功和身法,绝对达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
是暗河的人?他们和王道权不是已经合作了吗?为何要鬼鬼祟祟潜入?
还是其他的江湖势力,是针对王道权而来吗?
无数个念头在熊淍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他强迫自己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瞬间爆发的精光,继续伪装出一副麻木不仁、虚弱不堪的样子,但所有的感官却被提升到了极致。
他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他放缓呼吸,感受着气流细微的变化。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的声音,像擂鼓一样。
周围的囚犯对此毫无所觉,依旧麻木地蜷缩在角落里,或者机械地清理着污秽。守卫们则懒散地靠在天井入口处,低声聊着天,对头顶上方潜藏的危险一无所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每一息,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熊淍在等,等一个变数,等一场混乱,等一个可能稍纵即逝的契机!
然而,预想中的骚乱并没有发生。头顶和对面库房区域,再次陷入了死寂,仿佛刚才那道黑影只是他极度渴望自由下产生的幻觉。
但熊淍确信,那不是幻觉!
那真实的杀意以及身法所带来的感觉,绝非幻觉!
难道潜入者的目标并非制造混乱,而是进行探查?或者,是冲着王府某个特定的秘密而来?
就在这时——
“哐当!”
天井入口处的铁门被粗暴地推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一名身着王府管事服饰、面色倨傲的中年男子,在一队精锐护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卷名册,眼神冷漠地扫过天井里的囚犯,如同在打量一群待宰的牲畜。
“都听好了!”管事尖着嗓子,声音在狭窄的天井里回荡,“王爷有令,秘狱人手不足,抽调十人,去‘兽栏’清理废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