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们俩的几个作品后,才安安分分地坐下来等唐岳。
他们的工作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画具。夏晓北将目所能触的画具按顺序扫视过去,心底不由浮现出它们各自的名称和功能,以及某些巧妙的用处。这才发现,早年所学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忘记。
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想要透口气。适逢夕阳西下,彤红的圆盘悬于一片小树林之上摇摇欲坠,暖金色的光芒洒得游泳池满是随风晃荡的碎金。
窗边正立着一块画板。
夏晓北的眼皮猛地一跳,视线久久地在夕阳和画板之间徘徊。随着这徘徊,身体里如同渐渐有蚂蚁轻爬而过一般,心痒难耐。不知不觉间,她原本放在身侧的手,缓缓地向画板伸去,直至触上,然后霎时无法动弹。
久违的触碰,令她的心尖颤了颤,眼眶里有热流涌了上来。
“怎么?你会画画?”
骤然出现的声音使得夏晓北迅速收回了手指,转过身去,正见顾非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英俊的面容挂着抹邪邪的笑。
唐岳适时地从小厨房出来,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夏晓北,对顾非道:“回来了就打声招呼,不要这样神出鬼没。”
顾非很是无辜地耸耸肩:“干嘛?我的地方我想怎么出现就怎么出现。”
随即像发现什么奸情一般,别有意味地看了看夏晓北,对唐岳调侃道:“你是怕我吓坏了你的小乖乖呢,还是怕我不小心撞见少儿不宜的画面?”
“顾非!”唐岳的口吻毫不掩饰他的薄怒。
顾非掏了掏耳朵,痞里痞气地应对:“吼什么呢?我都还没抱怨你随随便便把女人带到这里来。”
夏晓北连忙出来打圆场:“那个,唐岳,时间差不多,我该回家了。”
“好。我送你。”唐岳拿过车钥匙,陪着夏晓北一块出来。
临走前,顾非对着车里的夏晓北兀自熟络地挥手:“喂,欢迎下次再来。你是唐岳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喔!”
说完,他无视唐岳的气愤,故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作为告别之礼,尴尬得夏晓北表情发僵。
驶出工作室所在的范围后,唐岳亦长长舒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缓和气氛:“他在国外呆久了,就是这副德行,别理他。”
夏晓北噗嗤一笑:“也亏你和他能做这么久的朋友。”
唐岳睨了她一眼:“你这是在损我物以类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