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太慢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别动。”木子于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他的头顶。
“你现在冲过去,就是去给赵无言当活靶子。第二道和第三道壕沟,会变成你和你那五千骑兵的坟墓。”
木子定国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木子于。“你在教我做事?”
“我在帮你杀人。”木子于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用更聪明的方法杀人。”
他抬起手,指向扶风城的侧翼。“你看那里。”
木子定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渭水的一条支流,绕着扶风城的西侧流过,最终汇入护城河。
“赵无言引水灌入壕沟,自以为固若金汤。但他忽略了一点。”
“为了保证水流速度,他在引水口设置了堤坝。而为了防止我们破坏堤坝,他在堤坝周围,布置了至少二十门野战炮。”
木子定国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所有的远程火力,都被那三道壕沟和正门吸引了。西侧的防御,几乎是空的。”
木子于收回手,声音压得极低。
“你想要杀戮的快感,可以。我给你。”
“你带三万步卒,佯攻东门,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把赵无言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我,带人去把那条河,给他堵上。”
木子定国愣住了。
堵河?
“只要半个时辰。”木子于看着他,像一个诱惑魔鬼的魔鬼,“半个时辰,壕沟里的水就会断流。”
“到那时,这三道天堑,在你面前,就跟三条水沟没什么区别。”
木子定国盯着木子于,眼中的疯狂与暴戾,渐渐被一种名为“算计”的东西取代。
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自己”的价值。
他是一把刀,只管劈砍。
而对方,是握刀的手。能让他的每一次劈砍,都落在最致命的地方。
“好。”木子定国调转马头,那杆沉重的铁戟遥遥指向东门的方向。
“东阵步卒,听我号令!”
“目标,东门!给我杀!”
怒吼声中,数万唐军发起了震天的冲锋,像一道黑色的潮水,涌向扶风城的东侧。
赵无言果然上当,立刻调集炮火,对东门方向进行毁